“哈哈哈……”黑袍首领忽然大笑,“你以为我是最后一个?‘葬影’从未真正覆灭,我们只是蛰伏——等下一个雨夜,再点一盏青灯,自然有人接过铃铛……”
严冰雪走来,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轻轻刺入他颈侧穴位。笑声戛然而止,那人瘫软在地,双目失神。
“闭嘴吧。”她说。
祭坛重归寂静,唯有血玉仍在微微 pulsing,像一颗不肯停跳的心脏。
风宝艰难地爬起来,爪子在地上划出细痕:“门还没关死,得补最后一道锁。”
严冰雪望向尉迟逸风:“你刚才说,这一局由我定音。”
他点头:“我说过。”
她深吸一口气,从残破药囊中取出最后三粒药丸——醒神丹残渣、伪魂丹余烬、还有一味名为“断念”的毒引。三者混合,捏成一团暗褐色泥丸。
“这是‘假死香’。”她低声说,“能让封印误判主持者已亡,从而自动闭合。但施术之人必须留在阵眼,直到门彻底关闭。”
“不行。”尉迟逸风抓住她手臂,“你要留下,就是拿命赌。”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她反问,“风宝已无力再启符,你身负重伤,血流不止。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
他沉默。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走向祭坛中央。
脚步每一步都极重,像是踏在生死线上。
她将泥丸置于血玉之上,双手结印,开始低声念诵一段古老咒文。那是祖父医典夹页中记载的禁忌之术,名为“替魂封”。
随着咒语推进,泥丸缓缓融化,释放出淡淡灰烟,缠绕住整块血玉。那扇虚门开始缓慢回转,门缝一点点缩小。
尉迟逸风站在钟下,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说的话吗?”
她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传来:“我说你这病秧子活不过三天。”
“结果呢?”
“结果……”她轻笑一声,“我赔上了半条命。”
风宝扑腾着飞到她头顶上方,爪中玉符只剩微弱红光:“喂,女人,门快关了,你可别真把自己搭进去。”
“放心。”她说,“我答应过要教你孵蛋,还没兑现。”
玉符光芒忽闪,映在她脸上,苍白中透着一丝倔强。
就在门缝只剩一线之际,血玉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黑影自内部冲出,直扑严冰雪面门。
尉迟逸风暴喝一声,甩出短刃将其击偏。那影子落地化作一只漆黑手掌,五指如钩,再度扑来。
他横鞭挡下,却被震得连退三步,喉头一甜,鲜血溢出嘴角。
“它不甘心!”风宝嘶喊,“最后一击了!”
严冰雪咬破舌尖,将全部气息灌入手中印诀。血玉终于发出一声哀鸣,彻底黯淡。
虚门停止转动,缓缓合拢。
黑影在空中扭曲挣扎,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吸入玉中。
一切归于平静。
祭坛上的古篆逐一熄灭,唯有中央那块血玉,静静躺在泥丸残渣之中,再无动静。
风宝一头栽倒在地,翅膀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尉迟逸风踉跄上前,一把抱住严冰雪肩膀:“结束了?”
她靠在他怀里,呼吸微弱:“应该……是了。”
他低头看她,发现她双眼清明,嘴角竟带着笑。
“笑什么?”他问。
“我在想。”她说,“回去以后,咱们得给风宝做个金爪套。”
尉迟逸风刚要说话,忽然察觉脚下地面再次轻颤。
血玉表面,裂开一道极细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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