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确定。”她摇头,“是看清了手段。三名御史同用一种墨,提问顺序如出一辙,礼部尚书频频示意,而真正不动声色的,只有那个躲在最后的人。”她顿了顿,“他不出面,却操控全局,这才是最危险的对手。”
尉迟逸风眸光渐深。
李承乾察觉二人离去,远远望来一眼,依旧含笑,仿佛胜券在握。
严冰雪走出大殿,阳光刺眼,她眯了眯眼,将风宝交到尉迟逸风手中。“你先回府,我去找太医院借一份旧档。”
“你去哪?”
“御药房。”她回头一笑,“既说我懂妖术,那我就当一回‘妖医’,把他们的根挖出来。”
尉迟逸风看着她背影远去,忽然低声道:“别一个人硬撑。”
她脚步未停,只挥了挥手。
风宝抖了抖羽毛,小声嘀咕:“女人一认真,天都要塌。”
王府门前,车马待发。管家早已备好轿辇,却被严冰雪挥手拦下。“步行即可。”
她沿着宫墙外青石道缓行,目光扫过街边药铺、茶肆、布庄。每一个角落,都可能是敌人的耳目。她不能贸然联络江湖,更不能让李承乾察觉下一步动作。
可她必须快。
因为对方既然敢在朝堂发难,说明已有准备。再晚一步,证据可能被毁,线索或将中断。
她拐入一条窄巷,从药囊底层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提笔蘸墨,字迹迅疾:
“三日前夜,西巷有异动,灰中有毒,柜底藏图。今晨朝堂突袭,三御史联劾,墨同袖痕,显系操盘。幕后黑手现形,名李承乾,权倾文官,借刀杀人。急需外力牵制,能否即刻入京?切切。”
写罢,她折好信纸,塞入竹筒,交给早已等候的信鸽。
鸽子振翅腾空,朝着城外飞去。
她抬头望着天空,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风宝不知何时跳上墙头,歪着脑袋看她。“你说那姓李的,会不会已经知道你要找外援?”
“他会猜。”严冰雪收回目光,“但他不知道,我们早就防着他这一手。”
她转身朝王府走去,步伐坚定。
可就在她抬脚跨过门槛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门缝下压着一片枯叶——叶脉呈放射状,边缘微焦,像是被火燎过。
她蹲下身,轻轻拾起。
叶背,有一点暗红斑痕,像是干涸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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