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宝得意地扬了扬脖子。
严冰雪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的怀疑慢慢松动。她不是轻易信人的性子，但她信事实。
“你说你知道李承乾的布局。”她说，“那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萧沉舟收好药瓶，站起身：“他不会只派这些人来。真正的杀手还没动手。而且——”他看向王府深处，“他一定会派人去烧档案库。那里藏着的不只是你的卷宗，还有当年兵变的原始名册。只要毁了它，他就永远洗不掉罪名。”
尉迟逸风立刻下令：“传令下去，档案库加派二十人守卫，所有通道设三道关卡。任何人靠近，格杀勿论。”
亲卫领命而去。
萧沉舟走到台阶边缘，望着远处火光。他的背影很瘦，但站得很稳。
“我可以带你们找到李承乾藏在城里的据点。”他说，“但我只能带一个人去。地方太小，人多了会暴露。”
“我去。”严冰雪说。
“不行。”尉迟逸风拦住她，“你不知道里面的机关。我去。”
“你受伤了。”她盯着他肩头的血迹，“走两步都费劲。”
“所以我才要去。”他看着她，“你留在这里统筹全局。万一我回不来，你还能继续查。”
她还想争，却被风宝用翅膀拍了一下脸。她转头，看见风宝正盯着萧沉舟，眼神认真得不像一只鸡。
她咬了咬牙：“那你必须活着回来。”
尉迟逸风没回答，只是看向萧沉舟：“准备好了？”
萧沉舟点头，重新戴上面具。
两人并肩走向侧门，身影没入黑暗。
严冰雪站在原地，手里攥着最后一包迷魂粉。风宝飞上她肩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远处，一声马嘶划破夜空。
萧沉舟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议事厅的方向。
尉迟逸风察觉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他说，“只是觉得——今晚的风，和七年前那一晚一样冷。”
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拉，马蹄踏进夜色。
尉迟逸风紧跟其后。
两人消失在巷口拐角。
严冰雪站在台阶上，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风宝突然扑棱翅膀，飞向天空。
它越飞越高，直到能看清整座王府的轮廓。
然后它调转方向，朝着北坡疾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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