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冥气得娇躯微颤，玉手紧紧握住了裁决剑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身为靖王郡主，圣院大师姐，何曾受过如此当面折辱？
尤其是对方那种源自修行圣地、超脱世俗的优越感，更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一丝隐隐的无力感。
瑶池圣地，的确是一个连皇室都需慎重对待的庞然大物。
“江月白！你……”李清冥凤眸含煞，皇道龙气隐隐有失控的迹象，裁决双剑发出嗡鸣。
“郡主，”方运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平和，“狂犬吠日，岂损日月之辉？ 与夏虫语冰，徒费口舌罢了。此事，交由我便好。”
“江月白？”
“你口口声声瑶池圣地，言必称长生大道，超然物外。”
“那我问你，瑶池西王母座下，《黄庭内景经》有云：‘仙人道士非有神，积精累气以为真。’ 修道先修心，炼气先炼德。你这般恃强凌弱，心浮气躁，仗着师门背景便目中无人的作态，就是你瑶池积精累气的法门？就是你师门所传的‘真’道？”
“你说翰林巅峰不算什么？呵……”方运轻笑一声，并指如笔，以指代笔，以才气为墨，竟在虚空中凌空书写起来！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一个个金色的文字凭空浮现，散发出浩瀚的浩然正气。
“《孟子》有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此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
随着他的话语和书写，周围的天地元气疯狂向他汇聚，在他身后隐隐形成一道顶天立地的正气虚影。
那并非简单的才气异象，而是真正引动了儒家至理共鸣的象征。
“修为境界，不过皮囊外相！”方运声调陡然拔高，“真正的力量，在于胸中所学，在于心中所持，在于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担当！ 我方运，进士之身，便可诗成传世，临阵突破翰林！于秘境之中，以寡敌众，护持同道，斩妖除魔，得圣贤认可，获《春秋》真传！”
他每说一句，身后的正气虚影便凝实一分，气势便暴涨一截。
“而你，江月白！”
“除了依仗师门余荫，除了这身靠资源堆砌起来的大学士修为，除了在此地狺狺狂吠，羞辱为人族流血流汗的功臣，你还有什么？”
“瑶池圣地的脸面，就是被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不辨是非曲直之徒丢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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