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运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嘶!他竟敢如此揣度瑶池圣子?质疑问道石?”
“这可是混沌奇物,玉清圣子亲自取出的神物!他怎敢质疑其公正?”
“疯了!真是疯了!这已不是狂傲,这是彻头彻尾的亵渎!是对瑶池圣地,对玉清圣子的最大不敬!”
“质疑问道石的真伪,就是质疑玉清圣子的人格与瑶池的信誉!方运这是要把天 捅破啊!”
“不!方公子此问,并非胡搅蛮缠!”
“他点出了关键!问道石映照本心,可 它映照出的道与心,评判标准是什么?是以我辈文道的仁义礼智信?还是以他瑶池那套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的天道?”
“若是后者,”
“那我等文修心中的家国情怀,仁者爱人,在他们眼中,岂非全是伪善,全是道心有瑕?这石头照出的,究竟是方公子的本心,还是瑶池想要强加于他的罪证?”
“嘶,听你这么一说,细思极恐!”
更多人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无比 难看。
“阴险!何其阴险!” 李清冥俏脸含霜,凤目之中寒光闪烁。
她瞬间明白了玉清子此举的狠辣之处!
看似公允,拿出混沌奇物为价钱,实则 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第五朝歌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恨不得立刻出手,将方运碾成齑粉!但玉清子师兄在场,他不敢造次,只能用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的目光,死死钉在方运身上。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玉清子。
这位瑶池首徒,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仿佛方运那石破天惊的质问,不过 是 一阵拂面清风。
“有趣。”
“你能想到此节,质疑问道石评判之标准,倒是出乎本座意料。”
“看来,你并非仅有几分急智与口舌,心思亦算敏锐。”
“你所言,不无道理。”
玉清子竟然承认了!
这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道之评判,确因人而异,因道而异。我瑶池之天道,与你所持之人道,本就不同。以我之天道尺,量你之人道心,确有不公之嫌。”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但这番话,却让方运心中警铃大作!
玉清子此人,绝非第五朝歌那等傲慢 易怒之徒,他的可怕,在于其冷静到极致的理智,与那俯瞰众生,视一切为棋子的漠然!
“然,”
“你可知,何为问道?”
“问道,问的并非他人之道,问的是自己的道心!”
“此石,名问道,而非问人,亦非问天。”
“它所映照,并非我瑶池之道,亦非你文道之理。它所映照的,是你内心最深处,对道本身的认知,践行与坚守!”
“你若道心坚定,知行合一,纵千万人言你非,此石映照出的,亦是一片璀璨光明,无可指摘!”
“你若道心有瑕,言行不一,纵你巧舌如簧,欺瞒天下人,此石之下,亦是污秽不堪,无所遁形!”
“它映照的,是你自身的真,而非他人的判!”
“方运,你口口声声,言人道煌煌,言仁义无双,言为守护同族,不惜以弱击强,以直报怨。”
“那本座问你,”
“你心中所持之仁,是对所有人的仁,还是只对你认可之人的仁?你心中所守之义,是天地大义,还是一己私义?”
“你对楚狂痛下杀手,夺其机缘,是以直报怨,还是弱肉强食?你对我朝歌师弟口出恶言,极尽羞辱,是守护尊严,还是恃才傲物,甚至是为了在这文华宴上,踩着我 瑶池圣子的名声,成就你自己的文名与风骨?”
“你心中可有一丝因杀伐而产生的快意?可有一丝因羞辱他人而获得的满足?可有一丝将我瑶池,将我师弟,将这满座宾客,甚至将这天下人,都视为你扬名立万的踏脚石的算计与利用?”
玉清子将方运从秘境到此刻的所有言行,都剥离了那层大义的外衣,赤裸裸地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你若心中坦荡,道心无瑕,此诸般诘问,于你而言,不过清风拂面,问道石 下,自见真章。”
“你若心中有鬼,道心蒙尘,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阴暗,私欲,算计,在此石映照之下,亦将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届时,无需我瑶池评判,亦无需任何标准,你自身的道心,便会给出答案!”
“这,便是问道!”
问道石,问的是你自己的心!
你若无瑕,何惧映照?你若有瑕,便是自取灭亡!
“方运。”
“你质疑此石不公,质疑我瑶池之道为 标尺。”
“那本座今日,便不以我瑶池之道为 尺。”
“只以此石,问你本心!”
“你敢,还是不敢?”
“若不敢,那便证明你心中有鬼,你方才所言一切,不过是欺世盗名的谎言!你的道,你的心,不堪一击!”
“若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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