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停职了。
这个消息像投进热油里的火星,瞬间在汉东政法系统炸开了锅。曾经在反贪局办公室里拍着桌子、扬言要 “把汉东的贪腐连根拔起” 的代局长,如今却被困在检察院那间十平米不到的单身宿舍里,对着满桌空白的检讨纸发呆。宿舍的窗户紧闭着,劣质香烟燃烧后的灰白色烟雾在空气中盘旋不散,呛得人喉咙发紧,地上散落的纸团像是被揉碎的尊严,每一个褶皱里都藏着侯亮平的不甘。
“我不服…… 我凭什么服!”
侯亮平猛地将手中的钢笔摔在桌上,金属笔帽撞在搪瓷杯沿上,发出刺耳的脆响。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窝深陷,几天没刮的胡茬在下巴上冒出青黑色的硬茬,曾经挺拔的脊背也垮了几分。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审讯李得水时的画面 —— 那个男人明明在录音里承认了向祁同伟行贿,可转天就被鉴定出 “间歇性精神病”,连那份铁证般的录音,也成了 “恶意合成” 的伪证。这哪里是案件,分明是一张早就织好的网,将他死死困在中央,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手机在这时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 “老婆” 二字,让侯亮平紧绷的神经瞬间松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有些颤抖地划开接听键,还没等他把满肚子的委屈说出口,电话那头就传来钟小艾冷得像冰的声音:“亮平,检讨写得怎么样了?别跟我磨磨蹭蹭的。”
“小艾……” 侯亮平的声音突然哽咽,像是迷路的孩子找到了依靠,所有的强硬瞬间崩塌,“我被算计了,是祁同伟和高育良!他们早就把李得水安排成了精神病,连证据都被他们换了……”
“够了。” 钟小艾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直接打断了他的抱怨,“在官场上,被人摆一道只能说明你自己本事不够。但你记住,我们钟家的人,从来没有不明不白受欺负的道理。”
侯亮平愣住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 你想干什么?”
“我已经跟单位请了年假,明天一早的航班飞京州。” 钟小艾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对外就说我是‘私人探亲’,但我倒要去看看,那个祁同伟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敢动我们家的人。”
“不行!小艾你别冲动!” 侯亮平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祁同伟现在是副省长,沙书记都很看重他,你这样去……”
“副省长?”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那笑声里满是骨子里透出的优越感,像是在嘲笑侯亮平的天真,“在这个位置上倒台的人还少吗?亮平,你是不是在汉东待久了,忘了我们的根在哪里?祁同伟的权力是沙瑞金给的,可我们的权力…… 从来都不是谁能随便给的。”
挂断电话,侯亮平看着窗外渐渐沉下来的夜色,原本冰凉的心突然热了起来。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进来,吹散了些许烟雾。钟小艾要来京州了 —— 这个消息像一颗定心丸,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想起钟小艾背后的力量,想起那些在北京城无人敢轻视的关系网,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祁同伟再厉害,也不过是从汉东山沟里爬出来的 “凤凰男”,在真正的红色底蕴面前,他那点权力,根本不值一提。
与此同时,省政府副省长办公室里,祁同伟正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和田玉印章。程度站在办公桌前,腰杆挺得笔直,声音恭敬却带着一丝紧张:“厅长,刚收到消息,钟小艾订了明天最早一班飞京州的机票,说是…… 私人行程。”
祁同伟手中的印章停顿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里却藏着冷光:“哦?钟主任这是亲自来给她夫君撑腰了?倒是难得。”
“那要不要安排人去机场接待?毕竟是……” 程度小心翼翼地问道,话没说完,就被祁同伟打断了。
“不用。” 祁同伟靠在沙发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她不是说‘私人行程’吗?那我们就公事公办,没必要凑这个热闹。不过嘛,既然来了汉东,我这个做师兄的,总得请师弟妹喝杯茶。”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地点就定在山水庄园。”
“山水庄园?” 程度愣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那里不是刚整改完,还没对外营业吗?而且…… 那里之前出过事,现在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就去那里。” 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要让她看看,她眼里那个‘藏污纳垢的贼窝’,现在是多么正规的国资企业。我也要让她明白,汉东是我的地盘,不是她钟小艾从北京来撒野的地方。” 他将手中的印章重重按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宣告一场无声的战争,“告诉下面的人,明天把山水庄园的排场做足了,别让人家觉得我们汉东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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