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莫罗女士。”江辰风介绍,“她愿意为今天听证会的内容作证,并提交她过去三年秘密调查陆氏集团的完整记录。”
伊莎贝尔走到前面,将一个U盘交给工作人员。“这里面是我所有的调查资料:陆氏在非洲矿产项目的非法劳工记录、在东南亚基建项目中的环境违规证据、以及与多个争议政权秘密交易的证据链。所有内容都已经过第三方核实,可以随时公开。”
陆振英的脸色终于变了。但他仍然保持镇定:“一个过气记者的所谓‘调查’……IBC会采纳这种单方面的指控吗?”
杜邦女士与其他委员交换了眼神。“委员会需要时间审核这些新材料。听证会暂时休庭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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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庭期间,江辰风在休息室接到了林晚星的电话。
“情况怎么样?”她的声音从瑞士传来,带着担忧。
“比预想的顺利,但陆振英还没有亮出底牌。”江辰风走到窗边,压低声音,“伊莎贝尔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但我感觉他还有后手。瑞士那边呢?”
“所有证据都已经安全转移到陆清云的庄园。李文律师正在整理材料,准备提交给IBC。但……”林晚星停顿了一下,“我有个不好的预感。陆振英太安静了。”
江辰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以陆振英的性格,面对这种程度的指控,不应该如此被动。除非……
“晚星,你那边加强戒备。我怀疑陆振英可能会狗急跳墙,直接对你们动手。”
“庄园的安保很完善,陆清云说她有朋友在瑞士警方高层……”
“不要完全相信她。”江辰风打断,“陆清云虽然是站在我们这边,但她是陆家人。在关键时刻,她可能会做出我们意想不到的选择。”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但我需要她的帮助才能拿到全部证据。这是个不得不冒的险。”
“保护好自己。”江辰风说,“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接你。”
通话结束后,江辰风正准备返回会议室,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周磊,声音急促:
“辰风,出事了。陆振英在国内动手了——他通过关系冻结了辰星资本所有国内账户,还派人查封了我们在上海和北京的办公室。理由是‘涉嫌非法集资和洗钱’。”
江辰风握紧了手机。“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听证会开始的同时。显然他是计划好的——在日内瓦拖住你,在国内端掉你的大本营。”周磊的声音充满愤怒,“更糟的是,他可能还派人去了你老家。伯母的电话打不通,我已经让兄弟赶过去查看了。”
江辰风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陆振英这一手比他预想的更狠——不仅是商业打击,更是人身威胁。
“周磊,听着:立刻把所有核心团队成员转移到我们在成都的安全屋。启动‘凤凰计划’应急协议,把我们这些年收集的所有陆氏黑材料,分批次匿名发送给国内的主要媒体和监管部门。”
“全部公开?那我们手里的牌不就打光了?”
“陆振英已经掀桌子了,我们不能再留手。”江辰风的声音冰冷,“把所有东西都抛出去。我要让他在国内也身败名裂。”
“明白。那你那边……”
“我自有安排。”
挂断电话后,江辰风靠在墙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场博弈已经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双方都开始动用底牌,不再有任何顾忌。
两小时休庭时间结束,听证会重新开始。
陆振英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得体、气质精干的中年白人男子。江辰风认出了他:理查德·洛克,美国最顶级的危机公关专家,专门为陷入丑闻的跨国企业和政客服务,收费以小时计,据说从未失手。
杜邦女士宣布继续听证。“陆先生,针对新的指控,你有什么要回应?”
陆振英站起身,这次他没有直接辩驳,而是转向江辰风:“江律师,在回应之前,我想先问几个问题。可以吗?”
江辰风点头。
“第一,你指控我涉及二十三年前的医疗事故,但根据中国法律,刑事案件的追诉时效最长是二十年。即使你的指控成立,也早已过了追诉时效。对吗?”
“刑事案件有时效,但民事赔偿没有。”江辰风回应,“而且,如果涉及谋杀,不存在时效问题。”
“那好,第二个问题。”陆振英继续说,“你提交的那些所谓‘国际交易记录’,很多涉及商业机密。你是通过什么手段获得的?如果是非法窃取,那么这些证据本身就是非法的,不能作为法庭证据。IBC应该也不会采纳。”
江辰风没有立即回答。陆振英抓住了关键点——部分证据的获取方式确实游走在法律边缘。
“第三,”陆振英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你本人,江辰风先生,在过去五年里,通过辰星资本进行了至少十二笔涉及内幕交易的并购操作。我这里有一份详细的报告,已经提交给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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