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岁相逢,昙花初绽
暮色渐沉,维塔部落的篝火在石砌广场上噼啪作响。七岁的维多利亚·昙攥紧袖口暗藏的毒针,垂眸跟在酋长身后走向议事帐篷。她记得师父的教诲:“今夜,你要成为维塔部落的‘女儿’,成为酋长最信任的刀刃。”
三年前,昙花教教主维多利亚·若将襁褓中的她遗弃在雪原,任其自生自灭。濒死之际,她却被若亲手救回,从此成为教中工具——五岁学毒术,六岁习暗杀,七岁,被送往敌营深处。
部落孩童的嬉闹声从篝火旁传来,维多利亚抬头,瞥见一个银发少年倚在石柱旁。他约莫十岁,眉间缀着一枚赤色宝石,月光下如血滴凝滞。少年的目光扫过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莫莫利亚,带新来的妹妹熟悉营地。”酋长的声音响起。少年懒散起身,走近时,她闻到他衣袍上沾染的草药气息,与昙花教常用的迷香迥异。
“我叫莫莫利亚·逸。”他忽然蹲下身,与她平视,“听说你是被狼群叼来的孤儿?真可怜。”指尖轻点她发间沾的草屑,动作却像在试探暗器机关。
维多利亚心跳骤停。传闻维塔部落干儿子莫莫利亚擅辨毒物,她袖中的针尖已渗出冷汗。然而少年忽而大笑,从怀中掏出一株枯黄的昙花:“我父亲说,昙花一现,却能在人心底生根。你信吗?”
她未作答,指尖却不自觉抚上花瓣。昙花教以昙花为图腾,她自幼被灌输“花开即死”的教义,可这株枯花竟让她想起雪原濒死时,师父袖中一闪而过的、真正的昙花香气。
“今晚跟我睡帐篷。”莫莫利亚忽拽起她的手,走向营地边缘的毡帐。维多利亚被突如其来的亲昵惊住,袖中毒针险些滑落。少年却自顾自念叨:“我讨厌和那群臭小子挤,你来了正好。”
帐内烛光摇曳,莫莫利亚摊开兽皮地图,指着一处山谷:“明早带你去采药,我父亲说那里有治我旧伤的灵药。”维多利亚凝视他脊背——传闻中,莫莫利亚幼年曾被敌部刺穿左肺,却奇迹般活了下来。
“你为何不怕我?”她终于开口。少年转头,宝石在烛光中流转:“你身上有昙花的味道,和我一样,被诅咒的‘药引’。”他轻笑,指尖划过她颈侧动脉,“若你敢背叛,我会先尝到你的血。”
夜半,维多利亚蜷缩在角落,听着少年平稳的呼吸。袖中毒针仍蓄势待发,她却想起枯昙花瓣上,他指尖留下的、微不可察的温暖。窗外,一朵真正的昙花在月光下悄然绽开,花瓣如血,转瞬即逝。
二、血色山谷,药引之殇
次日清晨,维多利亚被莫莫利亚摇醒时,晨曦正穿透帐篷缝隙,在他银发上镀上一层薄金。少年将药篓扔给她,腰间匕首轻晃:“今日采的药,能救我的命,也能要你的命。”
两人避开部落哨岗,沿着蜿蜒山道向血色山谷行进。维多利亚注意到莫莫利亚步履间刻意掩藏的跛足——那应是旧伤留下的后遗症。途中,他忽停在一株紫藤前,指尖轻触花瓣:“这花有毒,但若与昙花茎叶配伍,能解维塔部落特有的蛇毒。”
她心头一颤。师父曾提及,维塔部落的蛇毒正是昙花教的克星。莫莫利亚此言,是试探,还是无心之语?
行至谷底,腥红雾气弥漫,彼岸花如血海般铺展。莫莫利亚忽然捂住胸口,面色煞白:“就是这里……父亲说,那株‘活昙花’能治我肺腑之伤。”他指向岩缝间一株通体血红的昙花,花瓣却逆常理地始终舒展。
维多利亚袖中毒针蓄势,师父的命令在耳畔回响:“取活昙花,并验证莫莫利亚是否身怀维塔部落的秘宝‘赤血石’。”然而,当她靠近昙花时,岩缝深处忽传来蛇嘶。数条赤鳞毒蛇自花根窜出,直扑莫莫利亚。
“小心!”她本能地推开少年,袖中毒针射向蛇群。莫莫利亚却反手将她按在身下,匕首斩断袭来的蛇尾。腥血溅上他眉间宝石,映得赤色愈发妖异。
“你为何救我?”他喘息间,指尖抚过她颈侧,与昨夜相似的动作,却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意。维多利亚盯着他腰间的赤血石——那正是任务目标。但此刻,他眼中闪烁的,分明不是敌意。
蛇群退去后,莫莫利亚独自采下活昙花,根茎竟渗出暗红汁液。他忽将花递给她:“拿去,完成任务。但若你今日杀我,我保证,维塔部落会在三日内覆灭。”
维多利亚僵立原地。毒针已抵他背心,却迟迟未发。她想起昨夜枯昙花的香气,想起他笑称两人皆为“药引”的诅咒。远处,彼岸花随风摇曳,花叶永不相见。
“你信昙花一现的永恒吗?”莫莫利亚忽然问,将赤血石摘下,系在她腰间,“若信,便信我。这石头,不是秘宝,而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
暮色渐临,两人返回部落。维多利亚腰间赤血石滚烫,袖中毒针已收。她不知,莫莫利亚采药时,暗中在活昙花根茎涂抹了特制药粉——那会让验毒者误以为秘宝已被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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