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轰鸣声逼近,隧道入口藤蔓炸裂。林夕冲向出口,晶体手臂迸发黏液,在地面铺成一道血色花蕾屏障。藤蔓触到花蕾的瞬间,屏障爆发出红光,根系反噬藤蔓,将其吞噬殆尽。她跃出隧道,荒原已被血色雾气笼罩,远处X-08的巨型身影正撕裂大地逼近,母体核心悬浮其胸口,编号“X-08”如活体纹身蠕动。
锈枪的加密通讯突然中断,屏幕裂开一道黑痕。林夕咬牙冲向旧城区,废墟间残存的金属碎片被她的黏液触碰到,竟自动重组为一辆锈蚀机车。她跃上车,油门轰鸣中,机车表面涌出花蕾根系,如活体装甲包裹车身。
旧城区地下实验室入口藏在一座坍塌教堂的地下室。林夕刚踏入,警报声骤响,通风管道喷出高压孢子流。她挥臂甩出黏液,花蕾根系在空中交织成网,将孢子群困入囊中。囊内根系突然收缩,孢子发出凄厉嘶鸣,化为灰烬。
实验室深处,一台布满霉斑的仪器闪着幽光,控制台上刻着“记忆共振器”字样。林夕将X-07的照片置于仪器凹槽,照片红光骤然爆发,投射出一道虚影——少女时期的X-07站在花田中,笑容清澈,与后来被改造的机械躯壳截然不同。
“这就是她的原始记忆。”锈枪的声音从共振器扬声器传出,“输入共振频率:赫兹237.5,相位角42°。”林夕颤抖着输入参数,虚影开始扭曲,少女X-07的面容与净化者的机械脸庞重叠,发出痛苦的哀嚎。
警报声再度炸响,实验室天花板裂开缝隙,X-08的藤蔓巨爪轰然砸下。林夕侧身翻滚,晶体手臂刺入地面,黏液涌出根系缠住爪刃。藤蔓突然渗出黑液,根系被腐蚀断裂。她咬牙将共振器频率调至极限,虚影爆发出刺目白光,直冲天花板裂缝。
X-08的嘶吼震耳欲聋,母体核心表面“X-08”编号开始崩裂,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宿主编号——林夕的名字赫然在列,编号下方浮现倒计时:00:07:23。锈枪的加密通讯再度接通,他的面罩裂开一道血痕:“倒计时是核心吞噬你的剩余时间。注入记忆碎片,否则我们都将成为X-08的养分。”
林夕攥紧共振器,晶体手臂已蔓延至脖颈,根茎纹路渗出黑血。她将仪器对准天花板裂缝,按下最终按钮。X-07的虚影化为光流刺入裂缝,母体核心爆发出震天轰鸣,编号彻底崩碎,露出内里一团扭曲的记忆漩涡——无数宿主被吞噬时的惨嚎在其中回荡。
X-08的躯体开始崩塌,藤蔓装甲剥落,露出内里数百枚宿主核心的残骸。林夕却突然呕出一口黑血,体内金属核心开始溶解,倒计时数字飞速缩减。锈枪的身影从裂缝跃下,面罩彻底碎裂,露出一张布满烧伤的脸——他胸口的机械装置正渗出与林夕相同的黑血。
“我是‘锈枪’……也是第一个失败的实验体。”他撕开上衣,胸腔内嵌着一枚锈蚀的核心,“我的记忆被剥离,成了绯芽计划的猎犬。但X-07的最后一缕意识,让我找到了你。”
林夕瞳孔骤缩,倒计时只剩00:02:17。锈枪猛然扑向她,将胸腔核心按在她胸口:“用你的核心……共鸣我的记忆残片,这是最后的引爆!”两人核心接触的刹那,爆发出刺目蓝光,记忆漩涡中,X-07的虚影与锈枪的烧伤面容重叠,化为一道光刃刺入母体核心。
X-08的残躯发出最后嘶吼,母体核心轰然炸裂,猩红雾气席卷整个实验室。林夕在剧痛中昏迷,朦胧间,她看见锈枪的躯体化为灰烬,而X-07的虚影正消散于晨光中,留下一枚锈蚀的枪管,表面刻着:“血色花蕾,终将锈蚀。”
终章、
林夕在刺目的白光中醒来,喉咙里弥漫着金属灼烧的腥气。她试图起身,右臂的晶体已蔓延至锁骨,根茎纹路渗出暗红黏液,在地面凝结成血色花蕾。废墟实验室的天花板残骸仍在坠落,远处X-08的残躯已成焦土,唯有锈枪留下的枪管静静躺在灰烬中,铭文“血色花蕾,终将锈蚀”在晨光下泛着幽蓝。
她颤抖着拾起枪管,触感冰凉如骨。枪管内部突然涌出荧光数据流,投影出一张加密地图——北纬37°40′,东经121°60′,标注为“绯芽计划·遗骸清理区”。林夕瞳孔骤缩,这坐标竟与三年前她追查军火走私的案发现场重叠。
“锈枪的记忆……在引导我。”她咬破嘴唇,疼痛勉强压下体内核心的躁动。实验室通风管道突然喷出新的孢子群,但孢子触到她晶体手臂渗出的黏液时,竟自行枯萎成灰。林夕意识到,她的变异已超越绯芽计划的掌控——晶体黏液不仅能攻击,还能吞噬花蕾孢子。
加密手机再度震动,屏幕显示未知号码。接通后,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林夕侦探,我是‘灰雀’,锈枪的旧搭档。遗骸清理区有绯芽计划的最终保险——‘记忆重置装置’。若不摧毁,所有宿主记忆将被抹除,X-08的诅咒会借新躯体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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