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守碑人。”他转身引路,三人跟随他穿过竹林,抵达一间茅草小屋。屋内陈设简陋,墙上一幅泛黄戏服图引人注目——牡丹纹与潭中浮尸的戏服如出一辙。老张点燃油灯,火光映出他腰间一块残损的玉牌,刻着“李氏守碑人”四字。
“楚人美原是戏班名角,嫁与村中富户李氏。”老张嗓音沙哑,指尖摩挲玉牌,“百年前,丈夫勾结村长先祖,诬她通奸,活活勒死后抛尸潭中。村民惧其怨气,立无字碑镇压,以李氏血脉世代守碑。可如今……”他猛地攥紧玉牌,裂痕蔓延,“村长为了开发土地,勾结施工队破坏封印,碑文篡改,怨气反噬!”
小明突然颤抖:“我见过楚人美的冤魂,她……一直在找替身!”老张瞳孔骤缩,从匣中取出一枚铜镜,镜面竟浮现楚人美惨死的影像:她被绑在戏台,丈夫与村长先祖狞笑着念咒,碑文在血雨中浮现,字迹却模糊不清。
“真正的碑文记载着罪行,被村长家族以秘术抹去。”老张将铜镜塞给小明,“若三日之内无法复原碑文,楚人美将夺满六十六命,怨气永世不灭。你们必须找到……李氏祖坟。”
发毛捏起符纸测算方位,罗盘指针却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村东乱葬岗。老张神色凝重:“村长此刻正派人掘坟,想彻底销毁证据。去祖坟前,先带你们见样东西。”他引三人至屋后,掀开草席,一尊青铜鼎赫然显现,鼎身刻满咒文,鼎底压着半块残缺碑文——正是祠堂中被村长夺走的那部分。
“这是镇压怨气的主鼎,碑文碎片可暂缓诅咒。”老张将碎片交给CISSY,“但村长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今夜定会来偷鼎,你们……”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脚步声。村长带着数名打手闯入,手中握着一柄沾血的锄头,锄刃上还粘着泥土与碎布。“老东西,守了百年也该让路了!”他踹翻青铜鼎,碎片散落一地。老张猛地扑向鼎身,却被一棍击倒,鲜血喷溅在碑文上,咒文竟泛起诡异的红光。
“快走!用碎片引怨气反噬村长!”老张嘶吼着推开三人,自己却被打手按住。小明抓起碎片狂奔,身后传来老张凄厉的咒语声:“李氏守碑人,以血为引,碑文显真——”红光骤然爆发,祠堂方向传来楚人美怨魂的滔天嘶吼,潭水如沸粥翻涌,整个村庄陷入地动山摇。
三人逃至村东乱葬岗,月光下,祖坟已被掘开,棺椁散落。发毛在碎碑堆中翻找,忽触到一块冰冷石碑,碑文浮现:“楚人美冤,李氏与村长先祖合谋,以巫术封魂,永镇潭底。若碑破,必以血祭偿。”字迹如血般鲜红,与老张铜镜中的影像完全吻合。
“这就是真正的碑文!”CISSY攥紧石碑,远处却传来村长癫笑:“找到了又如何?你们逃不出黄山村!”他身后怨魂成群,楚人美冤魂已凝成实体,腐肉滴落,眼窝燃着幽绿鬼火。潭水倒灌而来,将三人围困于坟地中央。
小明攥着老张给的碎片,阴阳眼中,无数冤魂正从碑文中涌出,与楚人美融为一体。老张的血咒似乎暂时压制了村长,但诅咒反噬的倒计时,已然开始……
三、碑文之谜
祖坟的腐土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小明攥着祖坟碑文,指尖颤抖。月光下,碑文血字如活物般蠕动:“楚人美冤,李氏与村长先祖合谋,以巫术封魂,永镇潭底。若碑破,必以血祭偿。”发毛突然惊叫:“这字迹是活的!在改变排列顺序!”
三人凑近细看,血字竟自行重组:“血祭非人血,乃……仇血。取仇人骨,焚于鼎,召冤魂,以碑文为引,方可破咒。”CISSY瞳孔骤缩:“仇人骨……指的应该是村长先祖的遗骨,但碑文说‘永镇潭底’,难道在潭水深处?”
潭水轰鸣声逼近,怨魂嘶鸣如针尖刺耳。村长率领打手围拢,他手中握着一枚黑玉玺,玺上刻着李氏族徽,咒文流转:“你们以为找到碑文就能解咒?天真!没有我族玉玺,血祭仪式根本无法完成。”
发毛突然抓起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潭心:“潭底有异!怨气源头在深处!”小明阴阳眼骤亮,潭面浮现楚人美惨死的倒影,她脖颈被铁链缠绕,铁链末端竟拴着一口青铜棺——棺身刻满与祖坟碑文相同的咒文。
“必须下潭取棺!”发毛甩出符咒,咒文炸亮夜空,暂时逼退怨魂。三人跃入潭水,幽绿潭水如冰窖刺骨。小明看到无数冤魂面孔在潭壁游荡,其中竟有阿杰与小华的模糊身影,他们嘴唇翕动,似在无声求救。
潭底青铜棺触手可及,棺盖却刻着狰狞鬼面,鬼目嵌着两颗血玉。CISSY欲触棺,发毛猛然拽住她:“血玉是封印!碰则怨气爆发!”话音未落,水面传来村长癫笑:“想取棺?先过我这关!”数名打手潜入潭水,手持铁网扑向三人。
激斗中,小明被铁网缠住,阴阳眼剧痛,竟看见潭底浮现楚人美生前的记忆:她身着戏服,在戏台婉转唱曲,台下丈夫与村长先祖密谋,嘴角冷笑如毒蛇。记忆突然撕裂,楚人美冤魂从棺缝钻出,腐手掐住小明脖颈:“替身……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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