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攥紧铜镜,镜中黑影突然凝聚成一张腐烂的脸,正是直播中邪婴的模样。他头痛欲裂,嘶吼着砸碎镜子,碎片溅落一地,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鬼影。发毛迅速撒出糯米,黄符贴墙,咒文声与鬼泣交织:“镇魂!镇魂!”
Cissy在混乱中瞥见发毛袖口露出半截符纸,图案与周家族谱上的封印符咒惊人相似。她暗中拍下照片,心生疑虑:发毛的家族与周家究竟有何关联?为何他对封印如此熟悉?
次日,三人潜入周家祠堂。阿明的阴阳眼突然刺痛,眼前景象扭曲——供桌下的地砖浮现暗红血渍,墙缝渗出黏液,空气里弥漫着婴儿啼哭的回声。发毛用罗盘定位,指向祠堂深处一尊青铜鼎,鼎身刻满与邪婴额头相同的“镇”字。他正要触碰鼎盖,祠堂突然剧烈震颤,鼎内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
“邪婴在挣扎!”发毛冷汗直冒,掏出一道血色符咒,“这是周家用来镇压它的‘血契符’,但符咒边缘已开始腐蚀……封印最多还能撑三天。”
阿明却不顾警告,猛然掀开鼎盖。霎时,黑雾喷涌,无数血丝从鼎内射出,缠住他的手腕。邪婴的啼哭直刺耳膜,他眼前浮现出母亲被血丝缠绕的画面——寒潭水底,母亲挣扎着想触碰他,却被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按住,面具上的纹路与周宏的脸渐渐重合。
“阿明,快退后!”Cissy扑来,发毛却迟疑了。黑雾中,一张腐烂的脸浮现——竟是周宏的父亲,双眼淌血,嘶哑低语:“叛徒……你们都会死……”血丝骤然收紧,阿明痛呼倒地,阴阳眼迸出血泪,镜面碎片竟自行重组,映出一行血字:“怨灵未消,婴胎复生。”
混乱中,发毛袖口掉出一枚青铜钥匙,与周家祠堂密室钥匙形状完全相同。Cissy迅速拾起,发毛脸色煞白,刚要抢夺,祠堂外传来脚步声——周宏带着数名壮汉逼近,手中握着一柄刻满咒文的短刀。
“看来,你们发现了不该知道的事。”周宏冷笑,刀锋指向阿明,“邪婴需要新的宿主,而你,天生阴阳眼,正是完美的容器。”
三、百年冤案
深夜,黄山村笼罩在浓稠的雾气中,仿佛一张巨大的蛛网将整座村落困于窒息的黑暗。阿明、Cissy与发毛借着夜色掩护,手持青铜钥匙,悄然潜入周家祖宅。钥匙插入密室铁门的刹那,锈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缝渗出腥红黏液,三人心头一沉——这扇门后,藏着百年未解的真相。
密室内部昏暗如墓穴,墙面上悬挂着泛黄的照片与族谱,中央供奉着一尊青铜邪婴像,周身缠绕着早已干枯的血丝。阿明用阴阳眼望去,邪婴像表面竟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哀嚎着挣扎欲出。Cissy翻找书架,一本霉烂的日记闯入眼帘,封面烫金篆字“楚媚手记”在烛光下泛着诡谲的光。
“1920年,春。周郎赠我玉簪,他说此生唯我一人……”Cissy轻声念着,指尖颤抖。日记中,楚媚笔迹由甜蜜渐转癫狂:“他骗我!他说要为我赎身脱离戏班,却与那富家千金暗中勾结……寒潭水寒彻骨,他亲手将我按入水中,只为取我腹中婴胎献祭邪灵!”最后一页,血泪斑斑的墨迹触目惊心:“怨灵不灭,婴胎重生,周氏血脉,永世偿债!”
发毛面色煞白,踉跄后退,符袋中的铜钱发出凄厉嗡鸣。他攥紧衣领,嘶哑道:“我家族曾是黄山村的守灵术士……百年前,先祖与周德文合谋镇压邪婴,却因贪图周家秘术,暗中泄露封印之法。楚媚怨灵反噬,屠尽村人,而我族亦被诅咒缠身——每代子孙皆活不过三十岁,除非……解除邪婴封印。”
Cissy瞳孔骤缩,将照片与日记对照:楚媚溺死那日,周德文与富家千金成亲的报纸头条下,赫然印着发毛先祖作为“风水大师”证婚的照片。“你们家族才是真正的叛徒!”她怒斥,发毛却苦笑:“正因如此,我必须协助你们。邪婴苏醒后,第一个吞噬的将是周家血脉,但若封印彻底破裂,方圆十里都将沦为炼狱……”
突然,密室地面剧烈震颤,青铜邪婴像双眼迸出血光。阿明头痛欲裂,阴阳眼中幻象纷涌——寒潭水底,楚媚被铁链捆缚,周德文手持利刃剖开其腹部,取出一团血淋淋的胎体,胎体额头刻着“镇”字,正是直播中邪婴的模样!胎体落地刹那,无数血丝如藤蔓钻入地底,将整个黄山村的怨气尽数吸纳。
“封印根基在此!”发毛咬牙,桃木剑刺向邪婴像底座,符咒炸开血雾。地底传来婴啼,密室墙壁渗出黏液,周家族谱上的名字竟逐个渗血,化为邪婴的嘶鸣声。三人正欲逃离,密室门却被铁链锁死——周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阴森如毒蛇:“既然你们知道了,就去陪楚媚吧……”
铁门缝隙间,一只青黑婴儿爪探入,指甲滴落腐液。阿明猛然想起母亲录音笔中的最后一句:“周家……以婴养怨,以血续命……”此刻,邪婴的啼哭与他记忆中的声音重叠,他瞳孔充血,嘶吼着砸向铁门,阴阳眼迸出血泪,镜面碎片在血泪中重组,映出一行血字:“母怨婴承,血脉为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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