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鬼门初启
中元节的夜幕笼罩着澳门的老城区,潮湿的雾气裹挟着香烛的灰烬,在巷弄间游荡。文才攥着生锈的钥匙,站在外婆留下的旧屋门前。门缝渗出淡淡的血腥味,混着屋内若有若无的哭声。
“文先生?”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声音。他回头,一个眼眶红肿的女孩苏琳正缩在路灯下,背包上别着的“失恋纪念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屋子……好像不对劲。”
文才未及回应,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从拐角窜出,手电筒光束扫过门匾上斑驳的“福”字。“这儿有古董!”保安甲搓着手,“今晚动手,没人会发现。”
屋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四人推门而入,霉味与檀香交织的客厅里,供奉外婆的黑白照片竟渗出泪痕。保安乙嗤笑:“封建迷信!”话音未落,相框猛地炸裂,玻璃碎片扎进他的掌心。
“鬼…鬼来了!”保安甲尖叫着冲向二楼。文才瞥见照片后的墙壁浮现出暗红字迹——“七月十四,魂归故里”。苏琳捂住嘴,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正从脚底剥离,扭曲成外婆佝偻的形态。
黑衣男子无声出现在玄关,斗篷遮着脸,掌心托着一枚青铜符。“中元门开,生者勿留。”他声音沙哑,符咒却在瞬间燃起幽蓝火焰。文才认出那符——外婆临终前攥在手中的遗物。
“你是谁?”文才质问。黑衣男子却指向窗外:血月高悬,整条街的亡魂正涌向旧屋。苏琳的背包突然腾空,失恋纪念章坠地,露出夹层里的照片——竟是外婆年轻时的模样。
保安们在二楼发出惨嚎。文才冲上楼,却见保安甲被吊在天花板,脖颈缠绕着外婆的旧围巾,双眼淌血。“她…她让我替她道歉……”甲气若游丝,话音未落,头颅突然扭转180度,瞳孔化为两团黑火。
黑衣男子掐诀镇住怨灵,但更多影子从地板渗出。苏琳尖叫:“我外婆…我外婆说她被困在这儿!”她的影子彻底脱离,化作外婆枯槁的形态扑向众人。文才这才想起,外婆临终前曾说:“中元夜…别回来…”
血月映照下,旧屋的封印彻底撕裂。黑衣男子撕开斗篷,露出胸口狰狞的邪教图腾。“六十年前,这屋子是祭坛。”他低语,“而你,文才,是解开诅咒的关键。”
楼下传来夫妻的争吵声。李先生推搡着王女士闯入,妻子手中攥着丈夫与情人约会的短信。怨灵趁机附身王女士,她的指甲疯长,嘶喊着:“背叛者…都得死!”
文才攥紧青铜符,符面浮现出外婆慈祥的虚影。“孩子…原谅我…”虚影喃喃道。他恍然明白,外婆的怨灵并非为索命,而是被困在邪教诅咒中,需以血脉之亲的血解封。
保安乙趁机逃向门口,却被门外涌进的无数亡魂吞没。黑衣男子抛出符咒链,暂时困住群灵。“没时间了。”他割开掌心,将血涂在文才额头,“用你的愧疚,唤醒她的善念。”
文才闭眼,记忆如刀割:五年前,他因沉迷游戏未接外婆求救电话,导致她坠楼身亡。此刻,外婆的虚影与他愧疚的幻象交融,化为一道金光刺穿怨灵的黑雾。
苏琳突然扑向文才:“你外婆…是我母亲!”她撕开衣领,露出与外婆相同的胎记,“她临终前让我来找这屋子…说这里有她的罪…”
血月渐黯,旧屋的诅咒开始反噬。黑衣男子嘶吼着:“邪教余孽在操控亡魂!”他胸口图腾爆裂,露出与外婆相同伤痕——六十年的轮回,终在此夜终结。
文才将青铜符按在怨灵额头,自己的血与外婆的泪痕交融。怨灵化为星光消散,苏琳的影子回归本体。保安甲的尸体却骤变,皮肤溃烂成邪教图腾,向众人喷出毒雾…
二、暗影交织
浓烈的腐臭味从保安甲溃烂的躯体中喷涌而出,他扭曲的四肢如藤蔓般缠向文才的脖颈。文才踉跄后退,青铜符在掌心发出微光,却不足以抵挡邪教图腾迸发的黑雾。苏琳尖叫着扑向墙角,她脖颈上的胎记突然灼痛——那是外婆临终前用指甲刻下的印记,此刻正渗出暗红血丝。
“血契!”黑衣男子嘶吼,挥刀斩断甲的手臂,“他成了活尸傀儡,必须彻底销毁!”刀刃劈开腐肉,黑雾中却传来沙哑的笑声:“六十年了……终于有人打开了门。”
地下室传来轰鸣,地板骤然塌陷。众人跌入潮湿的密室,霉斑遍布的墙壁上刻满扭曲的符文,中央祭坛的石台上供奉着一具枯骨,颅骨额间嵌着一枚与青铜符相似的古铜片。
“这是邪教‘魂归宗’的祭坛。”黑衣男子抹去嘴角血迹,斗篷下露出布满疤痕的胸膛,“当年他们用活人献祭,将怨灵封入屋中,作为永生的容器。”他指尖划过祭坛符文,“文才的外婆…恐怕是被选中的‘宿主’。”
苏琳颤抖着抚摸枯骨,胎记的血丝竟渗入石台缝隙。“我妈说过,外婆年轻时曾被迫加入邪教,后来逃了出来…但诅咒一直缠着她。”她哽咽道,“她让我带着胎记来找这屋子,说只有血契能解开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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