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乙蜷缩在角落,贪婪再次战胜恐惧。他趁众人交谈时偷摸祭坛铜片,指尖刚触到金属,枯骨骤然睁眼,眼眶迸出磷火。“贪欲会喂饱邪灵!”黑衣男子甩出符咒缠住乙的手腕,铜片却在挣扎中坠地,激起一阵阴风。
密室墙壁渗出更多影子,皆是邪教旧成员的怨魂。文才认出其中一魂——竟是外婆照片中年轻时身旁的男子。“他是邪教头目。”黑衣男子咬牙,“我父母当年被他献祭,我…我活了下来,但也被烙上了诅咒。”
夫妻的争吵声从上层传来。王女士脖颈青筋暴起,指甲抓向李先生的脸:“你那个情人…是魂归宗的余孽!她今晚约你见面,就是想引你回来送死!”李先生踉跄后退,撞碎密室入口的隔板,怨魂趁机涌入。
苏琳的胎记灼烧愈烈,她突然被黑影拽入祭坛中央。枯骨发出女声:“找到你了…血脉容器。”文才欲冲上前,却被黑衣男子按住:“她体内有外婆的残余怨灵,必须让她完成血契!但你会失去她。”
血月彻底升至中天,旧屋的封印开始崩解。街巷中的亡魂如潮水般涌入,保安乙被活尸傀儡撕成碎片,其惨叫却化为邪灵的养分。黑衣男子咬破舌尖,将血喷向祭坛符文:“以仇人之血,破旧契!”
苏琳在剧痛中嘶吼,胎记血丝与祭坛铜片融合,枯骨骤然粉碎。外婆的虚影浮现,却不再狰狞——她望向文才,眼中愧疚与慈爱交织:“孩子,原谅我…当年我被邪教操控,不得不将诅咒转嫁自身…如今,只有你的血能彻底净化。”
文才握紧青铜符,符面浮现外婆生前的笑容。他割开手腕,血滴在祭坛上绘出解封阵图。黑衣男子却猛地按住他的手臂:“等等!血阵需要活祭…若你献祭,怨灵虽消,但你也会永困屋中!”
李先生与王女士的纠缠愈演愈烈。王女士被怨魂附体,指甲刺入丈夫心脏,却在他濒死时哭嚎:“我本想杀了他,可…可我舍不得!”邪教余孽的笑声从窗外传来:“看啊,人性多可笑。”
文才闭上眼,将血注入阵图。“外婆,我来赎罪。”血阵迸发金光,怨灵群魂开始消散。黑衣男子却骤然变色——阵图边缘浮现出新的符文:“这是共生契!解封者会成为新宿主!”
苏琳挣脱黑影,扑向文才:“不要!”她胎记的血与文才的血交融,阵图骤然逆转。外婆虚影融入苏琳体内,金光吞噬所有邪灵。黑衣男子嘶吼着斩断最后一缕黑雾:“共生契转移了…但她的寿命会被怨灵吞噬!”
血月褪去,旧屋的诅咒终告终结。文才瘫倒在地,青铜符碎成齑粉。苏琳的胎记消失,眼角却渗出泪痕:“外婆解脱了,但我…只剩下三年寿命。”
黑衣男子撕开最后一道符咒,封印旧屋入口。“魂归宗灭了,但我的仇…还没报完。”他斗篷下露出一张与邪教头目相似的脸,“我原名…李宗,那个被献祭的头目,是我父亲。”
众人踉跄走出废墟,晨光初现。李先生的尸体躺在巷口,王女士攥着他染血的手,喃喃自语。保安乙的残躯化为黑灰,随风散去。文才望向苏琳:“三年…足够我们找到续命之法。”
苏琳苦笑,掌心浮现一道新生的青铜符印记:“外婆留给我的最后礼物,或许是希望。”
三、邪教往事
苏琳蜷缩在图书馆古籍区的角落,指尖颤抖着翻动泛黄的《澳门邪教秘录》。共生契的灼烧感从脊椎蔓延至太阳穴,书页上的“魂归宗”图腾与旧屋祭坛的符文如毒蛇般缠绕她的视线。
“‘魂归宗’以血月为门,活人祭魂,宿主承咒,以求长生不灭。”她念出声,声音在空旷的馆内激起回响。文才攥紧青铜符残片,李宗则用匕首挑开一本腐页,露出夹在其中的旧照片——六十年前,外婆身着邪教黑袍,立于祭坛前,身旁赫然是李宗父亲被铁链束缚的身影。
“那年血月之夜,他们将我父母活祭,外婆是主祭者。”李宗喉结滚动,疤痕在烛光下扭曲如蜈蚣,“但我父亲在最后一刻挣脱了锁链,用禁术将诅咒反噬,头目肉身毁灭,魂魄却逃入轮回。”
文才瞳孔骤缩:“所以魂归宗并未真正消亡?头目的魂魄仍在寻找新宿主?”
书架突然剧烈震颤,古籍纷纷坠落。苏琳的胎记残痕再度浮现,渗出黑血,书页上的符文竟活了过来,如蚁群爬向她的手腕。李宗甩出符咒镇压异动,却听见窗外传来沙哑笑声:“找到你们了……”
三人冲出图书馆,街巷已笼罩在异样的紫雾中。路灯扭曲成邪教图腾的形状,一群身着黑袍的“余孽”拦路而立,为首女子正是李先生的情人——她的右眼闪烁着与旧屋枯骨相同的磷火。
“欢迎回来,宿主候选人。”女子舔舐嘴唇,指尖滴落黑血,“头目的魂魄需要新容器,而你——”她凝视苏琳,“体内残留的共生契,正是完美的桥梁。”
李宗挥刀劈向黑袍群,刀刃却穿透虚影,对方竟是怨灵所化。文才抛出青铜符残片,符文迸发金光,暂时驱散紫雾。苏琳却在剧痛中嘶吼,共生契的侵蚀让她视线模糊,恍惚间看见外婆在血月下哭泣:“他们逼我…我必须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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