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符?”她蹙眉,祖父的笔记中从未提及。莫非家族内部有叛徒?或是外敌渗入,篡改了符咒?正思索间,窗外传来阿婆沙哑的声音:“小满丫头,来后院柴房一趟。”
小满匆匆赶到,见阿婆正蹲在柴堆旁,手中捧着一盏破损的油灯,灯座底部刻着相同的倒卍符文。“这是你祖父藏在柴房暗格里的。”阿婆眼神深邃,“林家守灯人每代族长都会留下‘逆符灯’,以防封印被破时,有逆转之法。但……这盏灯被人提前取出,符咒被篡改了。”
小满心头一震。祖父的防备,竟暗示家族内部早有叛徒。阿婆递给她一枚铜钥匙:“去村东头废弃的祠堂,地窖里有你母亲的东西。你祖父临终前托我保管,如今是时候交给你了。”
村东祠堂荒废已久,蛛网密布。小满用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地窖阴冷潮湿。木箱中,一本相册、几封未寄出的信,以及一沓泛黄的符咒图纸。相册里,年轻时的母亲站在禁湖边,笑容明媚,而背景中隐约可见一道石门前刻着倒卍符文。
信件中,母亲写道:“守业,我察觉铜铃被盗与族内某人有关。禁湖石门下似有通道……我必须查明真相。”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正是她失踪那天。
符咒图纸更令人心惊——所有守灯咒的符文,都被倒转绘制,且标注着“血祭”二字。小满后背发凉,这意味着有人意图用逆符破解封印,以活人鲜血献祭,释放邪灵。
“叮——”铜铃突然自行震动,发出刺耳鸣响。小满慌忙查看,铃内壁浮现出一行新浮现的血字:“三日之后,月圆夜,禁湖石门开。血债血偿。”
阿婆的声音从地窖外传来,带着罕见的凝重:“小满,林家百年诅咒,怕是要在你这一代了结了。那黑影人……或许不是外人。”
夜幕渐深,小满抱着木箱回到老宅。铜铃的震动愈发频繁,仿佛在催促她行动。而相册最后一页,母亲留下的字迹如一道闪电劈开迷雾:“守灯人血脉,可通幽冥。若我不在,小满,你便是最后的钥匙。”
她望向祠堂七盏灯笼,母亲残魂融入的那盏微微泛着青光。三日之后,月圆禁湖,等待她的,将是家族宿命的终极答案,还是更深的深渊?
三、阿婆解惑·百年诅咒
林小满抱着母亲遗物箱回到老宅时,阿婆已等候在祠堂。油灯昏黄的光晕下,她佝偻的身影竟透出几分肃穆,手中摩挲着一枚古铜钥匙——正是开启禁湖石门的那把。
“丫头,坐。”阿婆的声音低沉沙哑,目光落在供桌上母亲那盏泛着青光的灯笼,“林家守灯人的百年诅咒,是时候说破了。”
小满攥紧衣角,心跳如鼓。阿婆缓缓开口,讲述一段尘封的往事:
“百年前,林家先祖林启明在禁湖中发现一道阴门,门后封印着上古邪灵‘幽冥魃’。此邪灵能吞噬魂魄,操控生灵,若破封而出,必酿滔天灾祸。启明以毕生修为,结合族中秘术,造七盏镇魂灯,以林家血脉为引,将幽冥魃封于湖底石门之后。然封印需以活人魂力维系,每代族长必须牺牲至亲之魂,融入第七盏灯,方能保封印百年不破。”
小满瞳孔骤缩,喉头哽咽:“所以……母亲她,是被祖父封印的?”
阿婆长叹,眼中泛起泪光:“你祖父守业本不愿如此,但三十年前铜铃被盗,封印松动,幽冥魃怨气外泄。你母亲阿兰为查真相,潜入禁湖,恰逢邪灵躁动。守业为保全村,只能……以她魂力加固封印。那夜,他跪在祠堂三日,血泪染透了这方青砖。”
祠堂地砖上,小满果然发现几处暗红斑驳,仿佛岁月也未能抹去当年的痛楚。
“铜铃被盗,逆符现世,幕后黑手是谁?”小满追问,指尖紧攥铜铃,铃身偈语如烙铁烫心。
阿婆眼神骤冷:“林家旁支,林守业的亲弟弟,林守邪。他觊觎守灯人秘术已久,认为牺牲亲人维系封印是‘不仁’,欲破封取魃,以邪灵之力重振家族。三十年前盗铃篡符,今又归来……他便是昨夜的黑影人。”
“可他为何不直接夺灯?”小满蹙眉。
“邪灵封印需七灯齐明,缺一不可。守邪知晓,若强行破封,魃会反噬宿主。他等的是月圆之夜,阴气最盛时,用逆符与活人血祭,迫使封印逆转,魃魂附体。”阿婆将铜钥匙郑重放入小满掌心,“三日后的月圆,便是生死关头。你母亲魂灯尚存一线生机,若你能在石门开启时,以血脉为钥,逆符为引,重铸封印……她便能解脱。”
小满掌心沁出冷汗,钥匙冰凉刺骨。阿婆忽然掀开祠堂暗格,取出一柄青铜短刃,刃身刻满倒卍符文,却泛着诡异的红光:“此乃‘血刃’,林家先祖用以刺破自身血脉,激活魂灯之力。守业临终前嘱我交给你,他说……你母亲的魂,唯有你能救。”
窗外忽起阴风,灯笼符咒无火自燃。阿婆神色骤变:“邪灵怨气在躁动!守邪怕是已开始血祭筹备。小满,你需今夜便修习逆符解法,否则月圆夜,我们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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