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开一卷泛黄符纸,其上逆符密密麻麻,与母亲遗物中的图纸截然不同。阿婆蘸墨书写,朱砂与墨迹交融,符文竟泛起血色:“逆符本是破封之用,但若以守灯人血脉逆转,可成‘引魂咒’。关键在此——”她指向符中心一道扭曲的“卍”字,“需以血刃刺破掌心,将血引注入符心,方能启动。”
小满凝视符咒,心头翻涌。阿婆的教导与祖父的日记碎片在脑中拼凑,她突然想起母亲信件中的“血脉钥匙”——自己作为守灯人后裔,血液或许正是破除与重铸封印的关键。
夜渐深,祠堂内墨香与血腥味交织。小满咬破指尖,将血滴入逆符,符纸骤然发出幽蓝光芒,映出她瞳孔中流转的金线。阿婆惊呼:“启明血脉觉醒!你的眼……与先祖一模一样!”
此刻,铜铃再度震动,血字浮现:“明日酉时,村西乱葬岗,血祭启。守邪将取第一魂。”小满攥紧血刃,青筋暴起:“阿婆,备墨与朱砂,我要提前绘制引魂咒。酉时……我去会会这位叔祖父。”
阿婆欲阻拦,却见小满眼中燃起灼灼火光,宛如百年前林启明封印邪灵时的决绝。她知道,林家百年诅咒的锁链,终要在这一代彻底斩断。
四、黑影现身·危机逼近
酉时,残阳如血,村西乱葬岗的枯树在风中发出呜咽。林小满伏在石碑后,掌心紧攥血刃,逆符咒纸在怀中隐隐发烫。远处,林守邪的身影立于祭台中央,黑袍裹身,面容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祭台上,七名村民被铁链缚住,双目赤红,喉咙中发出非人的嘶吼。小满认出其中几人——张婶、李叔,皆是村中平日和善的邻里。此刻他们却如提线木偶般跪倒在地,额头被刻上倒卍符文,鲜血顺着符咒蜿蜒而下,汇成暗红的阵法。
“百年牺牲,林家血脉的枷锁,今日该破了!”林守邪仰天大笑,嗓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他手中铜铃一震,村民们的魂魄竟被生生抽出,化作青烟涌入阵心。邪灵怨气自地底翻涌而上,乱葬岗的枯骨簌簌颤动,仿佛有万千恶鬼欲破土而出。
小满咬牙,血刃划破掌心,鲜血滴在逆符上,咒文骤然泛起金芒。她低吟守灯诀,跃出藏身之地:“林守邪!停下这邪术!”
林守邪转身,面容狰狞扭曲,眼瞳泛出幽绿:“小丫头,凭你也敢阻我?你母亲当年不也乖乖成了祭品?”他袖中射出数道黑符,化作利刃直逼小满。
小满侧身闪避,逆符甩出,金光与黑符相撞,爆开一团腥雾。她趁机逼近祭台,血刃劈向缚住村民的铁链。符文锁链滋滋作响,竟涌出黑烟腐蚀刀刃。林守邪冷笑:“逆符之力,岂是你这毛丫头能驾驭?”
突然,被缚的李叔嘶吼着扑向小满,十指如爪,指甲渗血。小满躲避不及,左肩被划出一道深痕。剧痛中,她瞥见李叔眼底残存的一丝清明——那是被邪灵侵蚀前最后的挣扎。
“守灯人,救……我们……”李叔嘶哑的声音如针刺入小满心脏。她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逆符上,咒文光芒暴涨,锁链霎时崩裂。村民瘫倒在地,魂魄青烟却被林守邪的铜铃尽数吸去。
“蠢货!放走他们,你如何阻我血祭?”林守邪狂笑,铜铃震动愈发剧烈,地底传来石门开启的轰鸣。幽冥魃的嘶吼声穿透土层,乱葬岗的枯骨竟纷纷立起,化作白骨军团围向小满。
小满背抵石碑,血刃划出守灯阵,阵中涌出青光,暂时抵住骨兵。她望向林守邪:“你错了,守灯人从不只为封印而活。护住身后之人,才是林家真正的使命!”
林守邪面色骤变,铜铃猛地掷出,铃身刻字“血祭魂归”泛起红光。小满瞳孔中金线流转,血脉之力觉醒,竟将袭来的铜铃定在半空。她掷出血刃,刃尖直指林守邪心口:“百年诅咒,该由我终结!”
血刃与铜铃相撞,爆开的气浪掀飞祭台。林守邪踉跄后退,黑袍被血刃划开一道裂口,露出胸膛上密布的倒卍符咒——他竟早已将逆符刻入肉身,以自身为容器,准备承受邪灵附体。
“好个启明血脉!”林守邪抹去嘴角血迹,眼中绿芒更盛,“但今夜,你母亲魂灯必灭!”他咬破指尖,精血注入地缝,幽冥魃的嘶吼骤然逼近,乱葬岗地面轰然开裂,一道阴门虚影浮现,门后邪灵怨气如墨汁喷涌。
小满心知拖延不得,强忍伤口剧痛,将逆符按入自己心口,以血脉为引,激活咒文:“引魂归位,镇邪封门!”她的鲜血顺着符咒脉络流淌,青光冲天而起,竟与母亲魂灯遥相呼应。魂灯光芒暴涨,将喷涌的邪灵怨气暂时逼回阴门。
林守邪嘶吼着扑来,却被青光灼伤。小满趁机夺回铜铃,铃身偈语在掌心发烫:“灯灭门开……但若灯魂共生,母亲岂会消散?”她猛然醒悟,祖父日记中“母在灯中”的记载——母亲残魂并非封印的牺牲品,而是以共生之态,守护封印的关键!
“原来如此!”小满将铜铃抛向空中,以血刃划破手腕,精血注入铃内,“以血为媒,灯魂共鸣!”铜铃发出清越长鸣,魂灯青光与铃音交融,竟形成一道屏障,将阴门怨气彻底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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