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晨曦初现,古镇废墟中,一株嫩芽破土而出,缠上了陆青石像的脚踝。村民们的啜泣声中,铜符牌上的蛊纹渐隐,唯余一句古蛊文镌刻于石像基座:“魂镇地脉,邪永无归。”
六、邪灵觉醒
蛊神潭的水面在月夜下泛着诡异的银光,潭底铜符牌的倒影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力量正在地脉深处涌动。潭边新栽的柳树突然无风自动,枝条如痉挛般扭曲,嫩叶边缘渗出墨色汁液。重建的吊脚楼内,阿旺的替身蛊悬浮在特制蛊皿中,蛊壳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一缕幽蓝魂光在其中若隐若现,时而凝聚成阿旺模糊的面容,时而散作无数光点,仿佛在与某种无形力量拉扯。
“阿旺哥的魂魄……在躁动。”小芸凝视着蛊皿,指尖的蛊丝微微发颤,手心沁出冷汗。她是幸存村民中唯一继承蛊术天赋的少女,此刻能感知到地脉中潜藏的不安——那是一种比三年前黑煞初醒时更古老、更粘稠的恶意,如同沉睡的巨兽在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突然,蛊神潭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潭水如沸水般翻涌,黑纹自潭底蔓延至岸边,所过之处青石地板纷纷龟裂。小芸与阿旺的残魂同时色变——这景象,与三年前黑煞初醒时如出一辙!但此刻的潭水散发出的腐臭气息中,竟夹杂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威压,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欲破土而出。
二人赶往蛊祖冢,却见封印阵眼处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缝隙,缝隙中渗出暗红雾气,雾气中隐约浮现无数扭曲的邪灵面孔,发出嘶哑的哀嚎。一名黑袍人自暗处现身,正是巫蛊门残部首领,他右眼镶嵌着一枚血玉,玉中封印着一只不停挣扎的蛊虫。黑袍人桀桀狂笑,手中握着一枚刻满咒文的血玉,玉上缠绕着九道黑气,每道黑气都似有生命般蠕动:“陆青以为他赢了?他不过拖延了九幽蛊皇的苏醒!三载之后,这苗疆将化为皇者的血肉祭坛!”
黑袍人抛出玉牌,玉牌嵌入阵眼裂痕,瞬间引爆地脉。大地剧烈颤抖,蛊祖冢穹顶裂开一道虚空裂隙,裂隙中涌出腥红雾气,一只布满蛊纹的巨手自裂隙探出,掌心凝聚着比黑煞更恐怖的怨气。巨手所触之处,岩石瞬间化为脓血,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硫磺的刺鼻气味。小芸认出,这正是古籍中记载的“九幽蛊皇”之手——传说中吞噬了九位蛊祖魂魄的邪灵,其苏醒之日,便是地脉崩毁之时!
“用你们的血,唤醒皇者!”黑袍人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血玉,玉中蛊虫发出凄厉尖叫,化为万千血色蛊虫扑向二人。蛊虫眼中闪烁着邪灵的低语,翅膀扇动时带起腥风,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千钧一发之际,阿旺的替身蛊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蛊壳碎裂,他的魂魄裹挟着三生蛊之力冲出,化为一道蛊丝网拦下虫群。蛊丝网与虫群接触时,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虫群如冰雪消融,但阿旺的魂光也黯淡了几分。小芸趁机抛出驱邪蛊粉,粉雾与虫群接触时发出凄厉惨叫,虫群化为黑烟消散。但黑袍人趁机抛出第二枚血玉,玉中涌出九道锁链状的蛊虫,缠住小芸的四肢。
“小芸,共生蛊术!”阿旺的魂魄嘶吼着扑向锁链,三生蛊之力涌入小芸体内。小芸咬破食指,将血滴入腰间蛊皿,刹那间,她与阿旺的魂魄产生共鸣,周身涌出藤蔓与蛊丝交织的屏障。藤蔓缠绕住锁链,蛊丝则刺入蛊虫体内,引发连环爆炸。黑袍人被爆炸波及,黑袍碎裂,露出胸口密密麻麻的蛊纹——他竟以自身为蛊皿,饲养了数百只变异蛊虫!
但九幽蛊皇的巨手已完全伸出裂隙,掌心怨气凝聚成一道猩红符咒,符咒表面浮现着九张扭曲的人脸,每张人脸都发出不同的哀嚎。符咒直击陆青石像,石像胸口的铜符牌骤然发烫,烫灼感中浮现陆青模糊的虚影,虚影眼中流转着悲悯与决然:“以血续封……三生蛊为引!阿旺,你已承吾血脉!”
阿旺的魂魄咬牙扑向符咒,三生蛊之力与自身魂魄交融,化为一道金色屏障。屏障与符咒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蛊祖冢剧烈摇晃,穹顶石块纷纷坠落。黑袍人趁机偷袭,抛出最后一枚血玉,玉中涌出九只人面蛛蛊,蛛蛊喷出腐蚀黏液,直取小芸咽喉。小芸以藤蔓勉强抵挡,却被黏液灼伤手臂,痛呼出声。
关键时刻,阿旺的魂魄发出悲壮怒吼,他竟主动引爆三生蛊,蛊光瞬间吞噬符咒。爆炸中,阿旺的魂魄化为万千光点,融入封印裂痕,裂痕被金光修补。九幽蛊皇的巨手发出不甘的怒吼,缩回裂隙,虚空闭合。但陆青石像表面却浮现出一行血色蛊文:“三载之后,九幽复生。蛊祖卫,启!”
小芸瘫倒在地,怀中替身蛊仅剩一枚空壳,壳内残留着阿旺的最后一丝魂光,魂光中隐约浮现一句话:“守护……铜符……”蛊祖冢恢复平静,唯有铜符牌上的新蛊文隐隐闪烁,似在诉说更古老的守护者秘密。远处,黑袍人拖着重伤之躯遁入山林,胸口蛊纹黯淡大半,但嘴角却勾起一丝诡笑:“三载……足够准备血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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