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煞的蛊虫,已与你的血脉纠缠太深。”阿旺沙哑着嗓子道,“若不寻到‘蛊神泪’净化,三日内,你便会沦为活傀儡。”
陆青咬牙不语,指尖翻动《蛊经残卷》。书中记载,“蛊神泪”乃苗疆古蛊祖陨落时凝结的精血,藏于地脉极阴之处,需以九十九种蛊虫献祭方能引出。他抬头望向窗外,古镇的夜色已被黑雾笼罩,虫鸣声此起彼伏,吊脚楼的残骸间隐约可见村民变异后的扭曲身影。
“赵铭那边……可有动静?”他攥紧铜符牌,牌面蛊纹仍残留着封印黑煞时的灼痕。
阿旺面色凝重:“深渊方向传来异动,地脉震动频繁。有村民说,夜里看见人影在废墟中集结,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
正此时,草棚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年轻村民跌跌撞撞闯入,颤抖着递上一枚染血的符纸:“青哥,禁地外围……有外人来了!”
陆青展开符纸,纸上的符咒竟是苗疆另一支——巫蛊门的印记。他心头一震,巫蛊门素来与陆氏蛊师不和,此时现身,绝非巧合。
夜色渐浓,古镇东侧的竹林中,十余名身着黑袍的巫蛊门弟子正架起法坛。为首者乃一白发老者,手中握着一枚镶嵌黑玉的法杖,杖尖指向蛊神潭方向:“地脉怨气已聚,正是唤醒‘那位’的最佳时机。”
“门主,陆氏余孽尚在。”一名弟子低声提醒。
老者嗤笑:“不足为惧。待黑煞怨气冲破封印,整个苗疆都将成为我们的祭品。”法杖重重杵地,潭水骤然翻涌,无数蛊虫破水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猩红符咒,直击蛊祖冢方向。
草棚内,陆青的铜符牌突然发烫,烫灼感中浮现出一幅地图——竟是巫蛊门法坛的精确位置。他瞳孔骤缩:“他们想借黑煞怨气,唤醒更古老的邪灵!”
阿旺闻言色变:“传闻巫蛊门曾试图召唤‘幽冥蛊母’,被陆氏先祖联手封印于地脉深处……若真被他们成功……”
陆青强忍肩伤剧痛起身,腰间蛊铃发出急促嗡鸣:“必须阻止他们。阿旺,召集还能动的村民,带上所有驱邪物资。”他望向蛊神潭方向,黑雾中隐约传来赵铭沙哑的笑声,深渊的震颤愈发剧烈。
古镇的暗流已汹涌至临界点,三方势力——巫蛊门的野心、赵铭的复仇、陆青的守护,在邪灵怨气织就的罗网中,即将爆发血腥碰撞。
五、生死抉择
幽冥蛊母的巨眼悬浮于蛊神潭上空,瞳孔中涌出万千蛊虫组成的触手,所过之处吊脚楼轰然倒塌,村民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陆青以蛊丝网勉强抵挡触手的侵袭,左肩蛊毒却如黑蛇般蔓延至脖颈,每一次催动蛊术都令经脉剧痛如焚。
赵铭裹挟着黑煞怨气自深渊跃出,周身缠绕着锁链状的蛊虫群,右眼已完全化为猩红邪瞳:“陆青,你阻止不了我们。这苗疆,终将成为邪灵的乐园!”
巫蛊门老者桀桀狂笑,法杖指向陆青:“蛊祖后裔的魂魄,正是蛊母永生的祭品!”
阿旺率村民抛出驱邪蛊粉,却如飞蛾扑火般被触手吞噬。陆青瞳孔骤缩,腰间铜符牌突然发烫,烫灼感中浮现出一幅星图——与蛊祖冢封印阵眼完全吻合。他咬牙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符牌,符牌骤然爆发出炽白光华,暂时逼退触手。
“原来如此……阿婆的血,我的血,加上蛊祖的星图……”他踉跄着冲向蛊神潭中央,潭水因邪力沸腾,水面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
赵铭的蛊虫锁链猛然袭来,缠住陆青双腿。巫蛊母的触手则如巨蟒般绞向他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阿旺扑向锁链,以身躯引爆特制的爆蛊粉,炸开的火光中,锁链暂被击退。
“青哥,快走!”阿旺嘶哑的吼声淹没在爆炸声中,陆青看清他后背已被蛊虫啃噬得千疮百孔。
陆青强忍泪水,跃入蛊神潭中央。潭底浮现出的正是蛊祖冢封印阵眼的倒影,他取出铜符牌嵌入阵眼凹槽,符牌与星图瞬间融合,爆发出刺目金光。但金光却迅速黯淡——封印需以蛊祖血脉为引,而陆青的蛊毒已侵蚀至心脏。
“以魂镇脉……这是宿命。”他咬破掌心,将鲜血滴入阵眼,周身蛊铃发出悲鸣。潭水开始逆流,金光中浮现出一代蛊祖的虚影:“后世子孙,可愿承吾之责?”
陆青闭目,任由鲜血与金光交织,体内蛊毒竟被金光逐渐吞噬。但他的身躯也开始石化,从脚底蔓延至腰间。赵铭见状疯狂扑来,却被金光形成的屏障击飞,坠入潭水深处。
“不!!!”赵铭的嘶吼声中,黑煞怨气与他的残躯一同被金光吞没。幽冥蛊母的巨眼发出凄厉嚎叫,触手疯狂挣扎,却最终被金光化为灰烬,散作无数萤虫,照亮了整个古镇夜空。
陆青的身躯完全石化,矗立于蛊神潭中央,铜符牌嵌入石像胸口,如心脏般缓缓跳动。幸存村民围拢而来,阿旺的残躯旁,一枚染血的符牌发出微弱光华——竟是阿婆生前藏匿的“替身蛊”,关键时刻护住了阿旺一缕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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