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望向窗外,暴雨中,数十只血瞳蛊虫正成群逼近,每一只都裹着半透明的人皮膜,翅膀振动时发出凄厉的哀嚎。屋外黑影已围成包围圈,空气中弥漫着腐尸般的恶臭。
“果然来了。”沈清璃抽出腰间银丝蛊鞭,鞭身瞬间渗出幽蓝毒液,在雨水中滋滋作响。她踢翻桌上的油灯,火舌舔舐蛊皿碎片,升腾起刺目紫烟。蛊虫群嘶鸣着扑来,却在触及紫烟时纷纷坠地,化为焦黑的残骸,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焦糊味。
“沈家嫡女,果然有几分本事。”嘶哑的笑声从屋顶传来,一道蒙着鬼面的黑影跃入屋内,黑袍上绣着扭曲的蛊神图腾,黑袍下摆还滴着新鲜的血液。鬼面人摘下腰间铜铃,轻轻摇晃,铃声如催命符,地面骤然涌出数百只尸蚕,每一只都裹着人皮碎片,蠕动间发出凄厉哀嚎,仿佛被封印的冤魂在嘶吼。
沈清璃瞳孔收缩——这正是黑巫一脉的“人皮傀儡蛊”。她甩出蛊鞭,毒液溅在尸蚕群中,却只令其攻势更猛。尸蚕被毒液腐蚀的部分竟迅速再生,人皮碎片在雨中翻飞,宛如恶鬼的爪牙。
“用血玉蛊皿!”阿嬷临终的话在脑中闪过。沈清璃咬破掌心,将血滴入蛊皿,玉蜈蚣图腾霎时活了过来,化作一道红光劈向尸蚕群。人皮碎片在红光中寸寸碎裂,尸蚕发出惨嚎,化为灰烬。但蛊皿光芒一闪即逝,血玉表面竟浮现出裂纹。
鬼面人怒吼着掷出毒镖,三枚乌黑的镖刃裹着绿雾直取沈清璃要害。她侧身躲过,蛊鞭缠住其手腕,鞭尾毒刺扎入对方掌心。鬼面人却毫无痛觉,反掌抓住鞭身,黑袍下伸出数条血红的蛊虫触手,缠向沈清璃脖颈。
沈清璃抽出腰间备用匕首,刀刃上早已涂满沈家特制的“蚀骨粉”,一刀劈向触手。蛊虫触手遇粉即溃,化为脓血滴落。鬼面人痛哼一声,鬼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边腐烂的脸,腐肉间隐约可见虫卵蠕动。
“沈清璃……你逃不出我的手心。”鬼面巫嘶哑的声音带着怨毒,黑袍一挥,窗外暴雨竟瞬间倒卷,化作无数蛊虫组成的黑潮涌向屋内。沈清璃瞳孔骤缩,这竟是黑巫禁术“引蛊入雨”。
她迅速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蛊鞭上,鞭身爆出刺目银光,硬生生劈开蛊虫黑潮。趁对方分神之际,她破窗而出,跃入暴雨中。身后追击的脚步声不绝,蛊虫嘶鸣如影随形。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赶往沈家祠堂……
远处山巅,一道猩红瞳孔在夜色中闪烁。鬼面巫摘下狰狞面具,露出半边腐烂的脸,腐肉间有蛊虫钻出又钻入。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带着扭曲的快意:“沈清璃……你逃不出我的手心。邪神复苏之日,沈家的血,将是第一份祭品。尤其是你,身负沈家嫡脉蛊血,正是唤醒邪神的最佳容器……”
沈清璃在泥泞山路上狂奔,蛊鞭上的毒液仍在滴落,身后蛊虫黑潮紧追不舍。她摸向怀中的血玉蛊皿,指尖触到一丝温热——阿嬷临终所言的“至亲之血”,难道是指……她想起灭门那夜,父亲用最后一口气在她手腕烙下的蛊印,那印记此刻正隐隐发烫,仿佛在呼应蛊皿的力量。
暴雨渐歇,山间却传来更密集的虫鸣。沈清璃停下脚步,望着前方被蛊虫照亮的密林,林中古树上缠绕着发光的蛊丝,每一根都渗出黏稠毒液。她知道,真正的恶战,才刚刚开始。而阿嬷临终揭露的“二叔叛徒”之谜,更如一根刺扎在她心头——族内之敌,远比黑巫更凶险。
三、禁地线索
沈清璃在密林中疾奔,蛊鞭舞动如银蛇,劈开层层缠绕的蛊丝。毒液滴落处,蛊虫嘶鸣着化为焦黑残骸。但蛊丝源源不断从古树根系涌出,逐渐织成密网,将她困于方圆十步之内。
“沈家嫡脉的血,果然好用。”阴冷的声音从树梢传来,鬼面巫黑袍翻飞,手中铜铃摇晃,蛊虫如黑潮般从四面八方涌来。沈清璃咬破指尖,将血滴入血玉蛊皿,裂纹中的蜈蚣图腾骤然亮起,红光穿透蛊丝,灼烧出一人宽的缺口。
她趁机跃出,却觉脚踝一紧——数条血蛊藤蔓从地底钻出,缠住双腿。鬼面巫桀笑逼近:“跑?你体内追魂蛊的印记,早已将你标记为祭品。”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清啸,银光破空而至,钉入鬼面巫肩头。藤蔓瞬间枯萎,沈清璃抬头望去,只见陆昭持剑而立,衣襟染血,显然经过一番恶战。
“你来得正好。”沈清璃甩出蛊鞭,缠住鬼面巫腰间铜铃,陆昭剑锋横扫,斩断蛊虫黑潮。二人配合默契,借蛊术与剑法突围,终于抵达沈家祠堂。
祠堂石阶布满青苔,檐角悬着褪色的镇蛊铃。沈清璃推开尘封的大门,烛台自动亮起,映出历代先祖牌位。她跪在父亲灵位前,指尖颤抖着按上牌位后的暗格——机关转动,地砖裂开,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
地下密室阴冷潮湿,石壁上刻满逆蛊阵符文,中心凹槽正与血玉蛊皿形状吻合。沈清璃取出蛊皿,裂纹却在此时加深,红光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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