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心头一震。镜魂崖是苗疆禁地,传说曾是历代镜魂巫的葬所。她取出裂损的铜镜,镜中女子虚影突然指向崖方位,血泪凝成路线图。阿嬷的血玉铃残片在镜缘颤动,发出微弱蛊鸣。
二人连夜奔赴镜魂崖,腐雾如纱笼罩山径。行至槐树林,黄菲的铜簪陡然发热,指引她们至一棵千年槐树。树根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链,林夏拂开泥土,一具白骨赫然显现——锁骨处嵌着一枚与阿嬷相同的血玉蛊铃。
“是他……”黄菲泣不成声,白骨腕骨上的婚戒与她手中的一模一样。林夏以引魂铃触碰骸骨,镜中虚影骤然大亮,浮现记忆碎片:黄菲丈夫被黑袍人押至祭坛,被迫饮下蛊血,镜魂巫的咒文烙入他瞳孔……
“他自愿成为祭品。”林夏声音如冰,“白合承诺,若献祭成功,可换你永生。”
黄菲瘫倒在地,铜簪坠地发出脆响。林夏却注意到骸骨胸腔有异,剖开后竟是一卷蜡封蛊术卷轴,内文记载着祖父与白合二十年前合谋的实验细节:“以活魂为媒,炼‘镜魂共生蛊’,宿主可借三百魂魄之力不死不灭。”
卷轴末页附着一张残照:黄菲丈夫与祖父立于族祠,镜匣中铜镜映出的并非倒影,而是无数扭曲面孔。林夏顿悟——黄菲丈夫并非单纯受害者,而是实验的共谋者,他自愿成为“永生蛊”的首个宿主,却因实验失败被囚镜魂崖。
突然,镜中女子虚影发出凄啸,林夏锁骨血蛊剧痛爆发,槐树根系涌出黑袍人设下的毒蛾阵。黄菲拾起铜簪,簪尖竟藏有微型蛊刀,劈开蛾群:“他临终前告诉我,遗冢钥匙藏在槐树灵脉。”
二人合力斩断灵脉,树心浮现一枚青铜钥匙,刻着与遗冢封印相同的咒文。但毒蛾阵外,白合的蛊笛声已逼近,黑袍人影在雾中若隐若现。
“走!”林夏将钥匙塞给黄菲,以裂镜迸发青光暂阻追兵。血蛊侵蚀加剧,她咳出黑血,却借镜魂巫之力将残卷焚成灰烬,“证据已毁,但……你丈夫的魂魄仍在镜中。”
黄菲攥紧钥匙,眼中恨意燃起:“我要亲手结束这场噩梦。”
二人遁入崖底暗河,镜中虚影突然浮现预警:遗冢封印已被黑袍人破解大半,若月蚀前无法取回“镜魂巫”遗物,全寨将沦为祭品。林夏锁骨血蛊迸发蓝光,与镜共鸣,竟短暂压制了痛楚——她意识到,自己已成为新任镜魂巫的载体,亦是白合夺取永生蛊的最后障碍。
暗河尽头,遗冢石门浮现,青铜钥匙嵌入锁孔的瞬间,整座镜魂崖传来镜魂巫的千年悲鸣。
五、二十年前的实验
遗冢石门开启,腐风裹挟着千年蛊鸣扑面而来。林夏以裂镜照亮甬道,壁画描绘着镜魂巫以蛊术护寨的盛景,而最后一幅却沦为炼魂祭坛,女子被锁链缚于镜前,符文与禁库所见如出一辙。
黄菲突然僵立,指尖触碰壁画凹槽,石壁涌出全息蛊影:二十年前,林夏祖父与白合立于族祠,镜匣中铜镜映出数百魂魄。祖父面容癫狂:“以‘镜魂共生蛊’炼成,我妻便能重生!”白合冷笑附和:“再加三百活魂,你我皆可永生。”
蛊影切换至雨夜,黄菲丈夫被锁链捆于祭坛,祖父以蛊刀剜其心脉,血滴入镜:“自愿献祭,换你永生蛊的解法。”丈夫瞳孔泛起镜纹,却因魂魄不稳暴毙,镜魂巫的咒文反噬,族中蛊虫失控,数十人化为枯骨。
林夏锁骨血蛊灼痛骤增,镜中虚影发出嘶鸣——曾祖母残魂显形,白发如霜,指尖点向壁画:“你祖父为救我,盗取禁术炼‘共生蛊’,却不知镜魂巫的魂魄需自愿献祭方能相容。白合篡改古法,以活魂为奴,终将引祸滔天。”
突然,遗冢地动,白合的蛊笛声穿透岩层,黑袍人已破结界而入。林夏以裂镜迸发青光阻敌,黄菲却冲向壁画暗格,取出一卷青铜封的蛊术典籍,封面上刻着“镜魂巫殉道之法”。
“这是曾祖母的遗训!”黄菲撕开封印,典籍内页浮现血咒,“‘共生蛊’需宿主与镜魂巫血脉共鸣,以殉道之蛊逆转邪术,但施术之人……将成镜魂永囚。”
林夏瞳孔骤缩。曾祖母虚影泪痕凝成血珠:“二十年前,我未能阻止你祖父,今以残魂助你……但选择在你。”
遗冢外传来爆破声,白合已至墓室入口,黑袍下涌出毒蟒蛊阵。林夏咬破指尖,将血滴入裂镜,镜中女子虚影与她面容重叠,血蛊与镜魂巫之力共鸣爆发,青光化作屏障暂挡追兵。
黄菲攥紧典籍,铜簪蛊刀劈开典籍核心,一枚血玉蛊铃浮现,铃内封着曾祖母的残魂。林夏接过蛊铃,剧痛如万蛊啃髓——残魂注入她血脉,镜魂巫的记忆汹涌而来:镜匣铜镜原名“护魂鉴”,本为镇寨圣器,唯镜魂巫能以血启之,护全寨魂魄不灭。
“白合篡改了镜纹!”曾祖母残魂嘶声道,“他欲借月蚀之夜,以全寨活魂炼成‘永生母蛊’,而你……是唯一能逆转此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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