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踉跄逃向山巅,腐叶间蠕动的蛊虫群如黑毯铺展,林夏借银蛊罐的微光辨认方向。罐底铭文在月光下浮现新字:“蝎母重生,需宿主血祭;逆鳞破咒,以蛊引蛊。”她突然驻足,攥紧虫核——母蛊核表面她的名字正渗出暗红血痕,仿佛与某种力量产生共鸣。
“这虫核需要你的血为引。”阿黎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眼底青芒暴涌,指尖已化为兽爪般的黑甲。林夏愕然抬头,却见阿黎的脸开始扭曲,半张人脸与半张蝎首诡异交融:“抱歉……我控制不住它了。影蛇的蛊在吞噬我的魂魄……”他骤然扑向林夏,却被她甩出的符咒钉住手腕,朱砂火焰灼烧蝎纹,发出焦臭的嘶鸣。
“你不是阿黎!”林夏后退半步,符纸在掌心簌簌作响。阿黎痛哼着跪倒在地,蝎首渐退,露出布满泪痕的脸:“我是……但也不是。阿嬷在我出生时就种下了蝎纹蛊,说是‘保护我的印记’。后来家族被灭,她带我逃到这里,却让我成了影蛇的傀儡……”他颤抖着掀开衣襟,胸膛上赫然纹着一张地图,正是村寨下方的地脉走向,与祭坛位置完全吻合。
林夏瞳孔骤缩。虫核突然发出刺目金光,投射出一幅虚影:二十年前,一名黑袍人将婴儿阿黎交给阿嬷,黑袍人面具上的九枚血玉与影蛇如出一辙。阿嬷跪地接过婴儿,嘶哑道:“用他的蝎纹培育母蛊,待血月重现,蝎母将重生。”虚影闪烁,画面转至周教授潜入禁地的场景,他拾起一张残破的族谱,族谱上“黎氏”一栏被血咒覆盖,周教授喃喃:“原来阿黎是黑巫后裔……这或许就是突破口。”
“周教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阿黎嘶吼着揪住胸口,蝎纹再度暴涌。林夏急忙将虫核按在他额间,金光与蝎纹碰撞,迸发出无数符文碎片,碎片中浮现周教授的留言:“阿黎,若你看到这画面,说明蛊毒已侵蚀你的魂魄。记住——你的血脉不是诅咒,而是钥匙。用银蛊罐汲取祭坛地脉之气,逆转蝎母重生咒,方能自救。”
突然,山巅狂风骤起,血月被乌云遮蔽。林夏心头一震——这是黑巫祭祀前的“蔽月之兆”。阿黎的蝎纹开始渗血,他踉跄着指向西北方:“祭坛……就在那里!我能感应到母蛊的呼唤,但这次……是它在召唤我。”远处传来竹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阿嬷的冷笑从山雾中渗出:“叛徒终究逃不过蛊神的掌心。阿黎,回来完成你的使命吧。”
林夏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激活银蛊罐。罐中蛊虫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地脉之气如金线般从罐口涌出,与阿黎胸膛的地图纹路产生共鸣。她嘶吼:“现在!用你的血脉连接地脉,逆转祭坛!”阿黎咬破手腕,将血淋在银蛊罐上,蝎纹与金线交织成网,骤然罩向西北方山峦。山体轰然震动,一座巨型青铜祭坛从地底升起,祭坛四周地脉裂缝中涌出无数蛊虫,如黑潮般向祭坛汇聚。
阿嬷的身影自山雾中浮现,面具已碎裂大半,露出爬满蛊虫的脸:“愚蠢!以为逆转地脉就能阻止蝎母?这不过是影蛇大人的开胃菜!”她抬手召唤蛊虫潮,林夏却掷出符纸,符咒化作火网截断虫潮。阿黎趁机冲向祭坛,蝎纹暴涌至极限,他嘶吼:“我的血,我的命……都是你们的棋子,但我绝不当祭品!”
祭坛中央的母蛊巢轰然开启,一颗巨大的血茧悬浮半空,茧内传来影蛇的狂笑:“阿黎,回归你的本源吧!蝎母需要你的魂魄!”阿黎却将银蛊罐按在血茧上,地脉金线涌入茧内,血茧发出凄厉尖叫。林夏掷出虫核,核内她的血名骤然发亮,与金线融合成一道符文,刺入影蛇面具。
面具轰然碎裂,露出一张布满蝎纹的脸——竟是失踪多年的黑巫族前任祭司,他癫狂大笑:“蝎母重生已成定局!你们不过是加速了仪式!”话音未落,祭坛地脉突然倒转,金线反噬血茧,阿黎的蝎纹开始渗血,血滴融入地脉,化作无数符文锁链缠住血茧。他嘶哑道:“周教授说得对……我的血,能封印蝎母。”
血月重现,祭坛轰然坍塌。林夏拽起虚弱的阿黎跃下山崖,身后传来影蛇的最后嘶吼:“你们以为赢了?蝎母的诅咒已种下,三日之后,蛊神将重生……”山雾散去,林夏瞥见阿黎胸膛的地图纹路已黯淡,却渗出新的金色符文——那正是逆转祭坛的咒文。
五、祭坛危机
地脉裂缝中涌出的黑烟如毒蟒般盘踞山巅,血月被乌云撕扯成碎片,林夏攥紧银蛊罐,罐内母蛊的嗡鸣已近乎嘶吼。阿黎脖颈的金色符文仍在渗血,他踉跄着攀上祭坛残骸,指尖触到青铜柱上蚀刻的咒文:“这祭坛……是活体封印。蛊神的魂魄被锁在地脉深处,但逆转仪式只是暂时压制,它正在苏醒。”
突然,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祭坛青铜柱开始渗出暗红黏液,黏液触地便化作蠕动的蛊虫。林夏甩出符纸,朱砂火焰灼烧虫群,却如杯水车薪。她翻开周教授的残破笔记,泛黄纸页上赫然写着:“蝎母诅咒非蛊神本源,实为‘引魂咒’——三日血月,地脉倒转,蛊神将借宿主之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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