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撑不住的!”陆昭咬牙,袖中滑出九柄驱邪铜剑,剑身刻满梵文,掷出时如九龙啸天。铜剑阵绞杀虫群,剑锋所过之处,蛊虫爆成血雾。可虫群中忽现一名红衣女子,竟是蛊门叛徒弟子,她以蛊术操控虫群避开剑阵,指尖黑莲蛊虫凝成利刃,直袭沈璃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沈璃体内蛊神之力骤然暴动,金芒炸裂,化作一道虚影——那是一名身披金纹黑袍的女子,面容与沈璃有七分相似,双眸却如深渊般漆黑。虚影挥手间,虫群湮灭,红衣女子惨叫化为飞灰。沈璃却因此痛彻心魂,瘫倒在地,七窍溢血:“蛊神残魂……她在夺我的身体!阿嬷,救我……”
祭坛深处传来苍老声音,带着血案夜那晚的悲怆:“璃儿,凝神,引蛊神之力入祭坛核心。此非宿命,而是……你破局的唯一路。”竟是阿嬷的残魂,从祭坛地脉浮现,虚影周身缠绕着当年封印黑莲的咒文,每一道咒文都渗着她昔日的血痕。
沈璃泪目,忆起阿嬷临终将蛊门秘典传于她时,指尖颤抖着抚过书页上那句:“蛊神血脉,轮回之钥,灭世者,亦重生之钥。”她咬破指尖,血咒绘成一道轮回符,符纹与祭坛青铜柱共鸣,十二柱霎时迸发金光,交织成一道轮回之阵。阵光如天幕垂落,巨蟒蛊虫在阵中哀嚎,黑莲纹路逆转为金,纷纷溃散。洛寒惊恐嘶吼:“不可能!蛊神封印未解,你如何能动用轮回之力?”
沈璃在剧痛中明悟:她并非单纯容器,而是蛊神轮回的“钥匙”。蛊神残魂借她之身,将祭坛之力与净蛊之源交融,逆转黑莲诅咒。但代价是,她的魂魄将被轮回阵剥离,成为蛊神复生的祭品。她望向陆昭,眼中决绝如刃:“若此为宿命……便让我了断这千年债。”她跃入轮回阵心,金痕绽开,蛊神虚影与其融为一体。阵光冲天,黑莲业火在苗疆上空化为金雨,涤净邪毒。每一滴金雨落地,蛊门弟子体内蛊毒皆发出凄嚎,化作黑烟消散。
洛寒狂怒,黑袍下涌出万千黑莲蛊虫,凝成九头巨蟒,嘶吼着扑向轮回阵。陆昭掷出最后一柄铜剑,剑锋刺入巨蟒蛊核心,引爆符咒,火光中传来他嘶吼:“璃儿,等我!”可巨蟒蛊毒侵蚀结界,青铜柱裂痕蔓延,轮回阵光芒忽明忽暗。沈璃咬破心脉,以血为祭,阵心骤然迸发刺目金芒,九头巨蟒在光中崩解,洛寒惨叫着化为灰烬,唯余黑袍坠地,袍上绣着一枚幽冥教主的狰狞面孔,面孔在金芒中扭曲,发出虚无嗤笑:“轮回之契已成……你逃不过蛊神的债。”
祭坛光芒渐敛,沈璃身影消失,唯余腕间金痕化为一道轮回印记,印记深处隐约浮现蛊神残魂的冷笑。陆昭欲冲入阵中,却被阿嬷残魂拦下,虚影渐散,声音带着千年悲叹:“轮回已启,她必须完成蛊神契约。但你若信她,尚有破局之法……”残魂消散前,将一枚刻有“破轮回”的古玉塞入陆昭手中,玉中封着一滴阿嬷的血,血珠在玉内流转,如活蛊般跳动。
祭坛归于寂静,唯余轮回印记在虚空闪烁,每一道光纹都似在低语着蛊神的诅咒。陆昭攥紧古玉,望向天际,金雨渐停处,浮现一道蛊神虚影的轮廓,轮廓嘴角勾起一抹诡笑。他低声自语,袖中铜铃发出哀鸣:“蛊神重生,亦或璃儿归来……此债,我必偿。哪怕以血为路,以魂为灯。”
四、玉骨血魂
陆昭攥着刻有“破轮回”的古玉,在蛊门祭坛废墟中独行。玉中阿嬷的血珠仍在跳动,仿佛有生命般沿着纹路游走。他深知,这枚古玉是沈璃唯一的生机,但如何启用它,却如解一道无字天书。
苗疆夜雨骤至,祭坛青铜柱残骸在雨中泛着冷光。陆昭忽觉身后有异,转身却见一名白衣女子倚在断柱旁,面容模糊如雾,唯有腰间悬着一枚与他手中古玉相似的残玉。
“陆公子,可知这玉骨血魂阵,需以活人骨为引,蛊心血为媒?”女子声音如蛊虫嘶鸣,抬手间,雨滴竟凝成数百冰蛊,悬于半空。陆昭袖中铜铃骤响,驱邪符阵展开,冰蛊却在触及符光时化作血雨,溅落处石面腐蚀出焦黑坑洞。
“你是幽冥教余孽?”陆昭剑指女子,却见对方轻笑,雾中面容渐显——竟是沈璃的模样,但眸中泛着蛊神特有的深渊黑光。
“我既是她,亦非她。”女子指尖划过虚空,一道轮回阵残影浮现,阵中沈璃的魂魄如被万千丝线缠绕,蛊神虚影正蚕食其神识,“若想救她,今夜子时,带古玉至蛊门禁地‘无妄渊’。迟一刻,她的魂便少一寸归处。”
陆昭未及追问,女子已消散如雨雾。他望向手中古玉,血珠跳动愈发急促,似在呼应某种召唤。祭坛废墟深处,忽传来青铜柱咒文复活的嗡鸣,十二残柱竟自行重组,指向苗疆西南一处从未记载的方位——无妄渊。
他深知此行凶险,但沈璃的魂魄正在消逝。陆昭连夜赶至无妄渊,却见渊口已被幽冥教徒布下血阵,阵心悬浮着一枚黑莲核心,莲心嵌着洛寒临死前黑袍上的教主印记。教徒首领是一名双目猩红的男子,额间烙着蛊神图腾,冷笑:“陆昭,交出古玉,可免一死。否则,这渊底将成你二人的魂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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