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雾谷夜行
苗疆的夜,潮湿得能拧出水来。
陆璃将最后一根蜡烛插在岩缝中,火光摇曳,映出她苍白的脸。血雾谷的雾气带着腥味,缠在衣角上,仿佛无数细小的蛊虫在蠕动。她握紧腰间竹筒,那里养着她最忠实的蛊虫——青璃蝶,师父临终前交给她的唯一护身之物。
“玉髓在谷底第三层岩洞,入口有九曲蛇纹……”师父的遗言在脑中回荡。她深知,这趟寻宝之路绝非单纯取物,而是踏入一场蛰伏多年的阴谋。
突然,一阵沙沙声从头顶传来。陆璃警觉地抬头,只见藤蔓上垂下一截苍白的手臂,紧接着,一个女子跌落在她面前。女子浑身湿透,红衣紧贴肌肤,发间别着一枚血玉簪,簪尾嵌着细小的蛊虫。
“你是谁?”陆璃抽出匕首,青璃蝶从竹筒飞出,停在刀刃上。
女子咳出一口血,却轻笑:“雨红玉。你该问,为什么跟踪你三天,却在你差点被毒蛛咬死时才现身?”
陆璃瞳孔微缩。三天?她竟从未察觉有人尾随。蛊术造诣在她之上……或是,对方故意隐藏气息?
雨红玉忽然掐住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在地,瞬间,周围雾气中涌出数百只萤火蛊虫,照亮了洞穴。“黑枭的人马追来了,我们得合作。”她指尖划过血痕,蛊虫排列成箭头指向岩洞深处。
陆璃咬牙跟上。两人穿过布满毒刺的甬道,岩壁上刻着古老的蛊纹,每踩错一步便会触发机关。雨红玉的蛊虫仿佛有灵性,提前预警陷阱,而陆璃则用青璃蝶破解蛊纹机关。
“你为何找雨红玉髓?”陆璃问,匕首始终未离身。
“因为……”雨红玉忽然停下,手指抚过岩壁上的一处凹陷,“它不该被任何人掌控。”
凹陷处浮现一道蛇形图腾,与师父留下的地图完全吻合。陆璃正要触碰,雨红玉突然按住她的手:“别急,这图腾是活蛊。”
话音未落,岩壁涌出黑蛇般的蛊虫,雨红玉甩出血玉簪,蛊虫群瞬间被红光吞噬。但代价是,她嘴角溢血,脸色更惨白。
“你受伤了?”陆璃皱眉,青璃蝶飞向对方,却被雨红玉挡开:“我的蛊,不需要外人医治。”
就在此时,洞穴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陆璃耳尖微动——至少十人,且都带着杀蛊的气息。
“黑枭的爪牙。”雨红玉抹去血迹,眼中闪过狠厉,“你从左侧通道引开他们,我破图腾。一个时辰后,岩洞汇合。”
陆璃未回应,已冲向左侧通道。她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青璃蝶在她周身织成光网,她用蛊术点燃洞壁磷粉,火光冲天,吸引追兵。身后传来雨红玉的咒语声,夹杂着蛊虫嘶鸣,仿佛一场古老的祭祀。
血雾谷的厮杀正式开始。
陆璃在狭窄通道中疾奔,身后脚步声逼近。她甩出竹筒,青璃蝶化作万千光点,迷惑敌人视线。一名黑衣人挥刀劈来,刀刃竟嵌着蛊毒,陆璃侧身躲过,袖中暗藏的冰蛊射出,冻住对方手腕。
“苗疆蛊门叛徒,死!”黑衣人嘶吼,更多人涌来。
陆璃深知不能恋战,她咬破指尖,血滴在岩壁上,激活师父教的禁术——以血为引,召出岩蛊。整条通道瞬间崩塌,碎石封住追兵道路。但禁术的代价是,她胸口一阵剧痛,蛊术反噬。
喘息间,她望向岩洞深处。雨红玉的咒语声愈发急促,红光穿透石壁,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封而出。
时间只剩半刻钟。
陆璃强忍痛楚,冲向约定地点。当她抵达时,雨红玉正跪在图腾前,浑身被蛊虫缠绕,血玉簪已碎成粉末。岩洞中心,一枚流转着红光的玉髓悬浮半空,表面刻着无数细小蛊纹,仿佛活物。
“成功了?”陆璃问。
雨红玉摇头,眼中尽是绝望:“它醒了。但封印还没彻底解开……黑枭的人,快到了。”
陆璃望向玉髓,那红光竟让她蛊术血脉沸腾。她忽然明白——这玉髓,是蛊术之源,也是祸端之始。
脚步声逼近,黑衣人群涌入岩洞。为首者戴着黑枭面具,笑声刺耳:“陆璃,雨红玉,你们以为能逃?”
大战一触即发。
二、蛊门往事
血雾谷的岩洞中,黑枭的面具泛着冷光,他身后十余名黑衣人已围成铁桶阵。陆璃握紧竹筒,青璃蝶在掌心躁动,而雨红玉的血玉簪已碎,蛊虫红光微弱地环绕着她。
“陆璃,你终究逃不出蛊门的掌心。”黑枭的声音沙哑如锈铁,“当年你师父那个老顽固,宁死也不肯交出玉髓线索,现在轮到你了。”
陆璃瞳孔骤缩。师父临终前的画面骤然在脑海炸开——
闪回:蛊门祭坛之夜
三年前,苗疆蛊门祭坛。月光如银,蛊王陆璃的师父,白发老者“蛊渊”,正跪在刻满咒文的石台上。黑枭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枚暗红玉髓碎片。
“渊老,只要您说出玉髓下落,蛊门便能称霸天下蛊术。”黑枭的声音带着蛊惑,“您守护这东西百年,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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