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交出符纸与青崖,我便留你全尸。”沈墨嘴角勾起阴鸷的笑,纸灯骤然爆开,化作数百只血鸦扑向归雁。
归雁抽出竹笛,笛尖银针射出,血鸦群霎时被毒雾笼罩,化为焦黑残羽。她借势跃至沈墨身前,指尖已掐出“引魂诀”,纸灯如鬼魅缠向沈墨咽喉。然而沈墨早有防备,袖中甩出三枚淬毒铁蒺藜,归雁闪避之际,一名蛊奴趁机刺向她后心。
千钧一发,青崖先生从洞中掷出最后一枚“爆蛊丸”,巨响震飞众人。归雁趁机挟起师父,以纸灯障目遁入蛊王冢方向。沈墨的怒吼在身后炸响:“跑?蛊王冢的万蛊阵,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蛊王冢入口,归雁以符纸解开封印,腐臭与咒文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墓室内,她母亲的遗骨被锁在一尊青铜蛊鼎内,鼎身刻满镇压咒文。沈墨的蛊奴已追至墓门,归雁咬破掌心,将血滴入鼎上咒纹——青铜鼎骤然崩裂,遗骨飞出,她接住遗骨的同时,鼎底浮现出一枚刻有“焚心破魇”的玉简。
玉简上的咒文与师父篡改的版本截然不同,归雁凝神研读,忽觉一股灼热自心口蔓延。她恍然大悟:真正的焚心破魇,并非以他人之心为祭,而是以施术人自身灵力为引,焚尽邪念,涤净魂魄。青崖先生篡改的版本,正是为隐瞒这牺牲自我的真谛。
“原来如此……”归雁闭目,将玉简与遗骨收入怀中,转身面对蜂拥而入的蛊奴。她掌心燃起青焰,纸灯化作千刃,每一刃都裹挟着蛊魂的哀鸣。沈墨的控魄术在此刻竟被反噬,蛊奴们纷纷嘶吼着挣脱咒纹,转而攻击沈墨。
“不可能!你怎会逆转秘术?!”沈墨踉跄后退,纸灯被归雁的青焰吞噬殆尽。
归雁眸中冷光如刃:“因为,真正的陆家秘术,从不是奴役魂魄的工具——而是引渡众生,焚尽恶念的灯。”
墓室穹顶轰然坍塌,归雁与青崖先生破顶而出。身后,沈墨的蛊奴自相残杀,蛊王冢的万蛊阵被彻底激活。归雁将遗骨安葬于墓外净土,以纸灯引魂术超度了被困数十年的蛊魂。青崖先生长叹一声,瘫倒在地,续命蛊的毒已侵入心脉。
天际泛起鱼肚白,归雁望着师父,掌心玉简灼灼生暖。她知道,终极决战将至,而焚心破魇的抉择,已在她心中燃起不灭之火。
四、暗夜追踪
青崖先生在岩洞中陷入昏迷,续命蛊的毒已蔓延至七窍,嘴角不断渗出黑血。归雁以银针封住他心脉,指尖抚过师父枯槁的面容,眸中泛起苦涩:“师父,等我揪出沈墨的根,定为您寻来解蛊之法。”
她取出玉简,将“焚心破魇”的咒文烙入掌心,引魂追踪术霎时发动。夜风中,千百纸灯化作萤火,循着沈墨残留的咒纹气息,指向苗疆边境的一处废弃祭坛——那里曾是古蛊族祭祀之地,传说封印着能吞噬魂魄的“噬魂渊”。
归雁以纸灯障目,潜入祭坛。残垣断壁间,腐臭与血腥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伏在暗处,窥见沈墨正与一黑袍人密谈,那人腰间悬着刻有蟒纹的令牌,显然是朝廷秘卫。
“陆归雁已得玉简,若不能夺回,噬魂渊封印一旦松动,我们与西南藩王的交易……”沈墨的声音透着焦躁。
黑袍人冷笑:“藩王要的不仅是秘术,还有那陆家血脉。你沈家办事不力,本官已命‘血蝎门’出手——今夜子时,祭坛东三里竹林,她会自投罗网。”
归雁心头一震,血蝎门是苗疆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擅用蛊毒与暗器。她正欲靠近窃听更多,沈墨却忽然掷出一枚“爆魂蛊”,祭坛轰然坍塌。归雁借纸灯遁入暗处,掌心咒纹已灼痛难忍——沈墨竟在残迹中布下了反追踪咒阵。
“追!”沈墨率蛊奴紧追不舍。归雁跃入竹林,忽闻破空声骤起,十余支淬毒弩箭射向要害。她以笛尖银针击落箭矢,竹影中跃出五名血蝎门杀手,为首者面具上刻着狰狞蝎纹。
“陆家丫头,交出玉简,留你全尸。”蝎纹杀手甩出链刃,刃上缠绕的蛊虫嘶嘶作响。
归雁咬破舌尖,血滴入笛孔,音波化作咒刃横扫。杀手们猝不及防,链刃被咒纹灼断。然而血蝎门早有准备,竹林深处升起毒雾,归雁视线骤模糊。她正欲以纸灯破雾,忽觉后颈一凉——一柄淬着“蚀骨蛊”的匕首已抵住咽喉。
“陆姑娘,别动。”熟悉的声音令她僵住,回头却见一蒙面女子,眸中闪着异族特有的琥珀色,“我乃蛊医族后裔,阿婆的旧识……沈墨在祭坛布了‘引魂锁’,您若再追,会被噬魂渊的邪力反噬。”
归雁蹙眉,女子袖中露出半块刻有蛛纹的玉佩——正是陆家叛徒陶罐中的信物。她卸下防备,女子迅速封住她几处穴位:“这蛊能暂时压制您体内咒纹灼烧……沈墨真正的阴谋,是借噬魂渊封印松动,引西南藩王兵马入苗疆,以秘术控制蛊民作乱。”
归雁瞳孔骤缩,西南藩王早有叛心,此事若成,苗疆将沦为战场。她咬牙:“我必须阻止他,师父的毒也需蛊医族圣药‘冰蟾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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