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点头:“我带您去族地取药,但今夜子时,噬魂渊封印将迎来二十年一次的弱化期——沈墨定会趁机破封,您需赶在血月升起前赶到。”
归雁与女子疾驰至蛊医族秘境,族中圣池内,冰蟾涎泛着幽蓝光泽。她以玉简咒文压制体内咒纹灼烧,取涎时,池水忽泛起异响,族长老颤声道:“噬魂渊封印提前异动……沈墨定是用了陆家禁术‘血引蛛丝阵’!”
归雁掌心玉简骤发猩红,与祭坛残迹的咒纹共鸣。她意识到沈墨已启动禁术,以陆家血脉为引,强行破封。族长老掷给她一枚“护魂铃”:“此铃能暂阻噬魂邪力,但破封之法,唯有以焚心破魇咒,燃尽施术人血脉——”
归雁咬唇,焚心破魇需以自身灵力为薪,若强行施术,恐与师父当年篡改的版本殊途同归。但噬魂渊若破,苗疆万千生灵将沦为邪魂傀儡。
“我走。”她将护魂铃系在腰间,转身奔向祭坛方向,身后传来族长老叹息:“陆家血脉,终逃不过这焚心之劫……”
祭坛处,血月已升至中天。沈墨立于噬魂渊边缘,黑袍秘卫与血蝎门杀手围成阵势。渊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邪雾翻涌如黑龙。归雁掷出护魂铃,铃声震散毒雾,她跃入阵中,玉简青焰燃于掌心。
“沈墨,收手!”她以焚心咒纹缚住沈墨双臂,却见他癫狂大笑:“晚了!藩王兵马已至边境,陆家秘术,终将成为我沈家的王冠!”
归雁眸中冷光骤凝,青焰骤然暴涨——她已做出抉择。
五、真相裂痕
噬魂渊边缘,归雁的焚心破魇咒纹如青焰巨龙缠向沈墨。邪雾被咒光撕裂,渊底锁链的断裂声愈发凄厉。沈墨却癫狂大笑,黑袍秘卫与血蝎门杀手竟齐齐自爆蛊脉,血雨泼洒间,噬魂渊封印轰然崩裂——万千邪魂嘶吼着冲天而起,化作黑潮扑向归雁。
护魂铃在归雁腰间震颤,铃音与焚心咒纹共振,暂时凝滞了邪魂攻势。但归雁掌心玉简灼痛加剧,灵力如熔岩般沸腾。她知道,若不能速战速决,焚心破魇的反噬将先夺走自己的性命。
“陆家秘术,终究要为我沈家铺路!”沈墨甩出最后一枚“血引蛛丝蛊”,蛛丝裹挟着归雁母亲的遗骨残片,如毒刃刺向她心口。归雁瞳孔骤缩,闪避时咒纹稍散,邪魂趁机撕咬她的左肩。
剧痛中,她瞥见沈墨袖中滑出一枚玉佩——那正是陆家叛徒陶罐中的蛛纹信物。沈墨冷笑:“你以为青崖先生真是被逼篡改秘术?二十年前,他主动联系沈家,以阿瑶的血阵换陆家掌权之位……你母亲遗骨,本就是他与沈家的交易筹码!”
归雁心头剧震,玉简咒光险些溃散。护魂铃却在此刻发出清鸣,蛊医族女子自暗处跃出,掷出一枚“冰蟾骨钉”钉入沈墨心脉:“叛徒青崖,早该被陆家除名!”
“你……你是谁?”归雁嘶哑质问,女子揭下面具,眉间蛛纹与青崖先生如出一辙:“陆家旁支,你师伯——当年青崖为夺家主之位,勾结沈家害死我父母,篡改秘术只为掩盖真相。阿婆临终前托我带信,便是要揭穿这裂痕!”
归雁如坠冰窖。沈墨趁机挣脱咒纹,引邪魂潮扑向女子:“叛徒之女,也配谈陆家正道?”归雁咬牙,强行将焚心咒纹灌入血脉,青焰暴涨三丈,邪魂潮被焚作灰烬。但她喉间已涌出血沫,护魂铃亦裂开细纹。
“归雁,停下!”青崖先生的声音忽从远处传来,他竟以残躯爬至战场,续命蛊的毒已让他半张脸溃烂:“沈墨所言……确有其事。但阿瑶之死,是我为护陆家根基……的错。”
归雁颤声:“师父,为何不早说?”
青崖先生咳出黑血,眸中泪光闪烁:“陆家秘术本为济世,却因权欲沦为祸根……焚心破魇的真谛,不是牺牲他人,而是焚尽己心之垢。你母亲以血阵封印噬魂渊时,留了一线生机在玉简中……”
归雁掌心玉简忽发柔光,浮现母亲遗言:“雁儿,若秘术成劫,便以陆家血脉为桥,引邪归渊,涤净自身——此乃焚心破魇的最终奥义。”
她闭目,泪坠入咒纹。焚心咒光转为琉璃色,裹住噬魂渊裂缝。沈墨欲逃,却被冰蟾骨钉彻底锁住魂魄,化作枯骨坠入渊底。邪魂潮被归雁的咒光缓缓引回深渊,护魂铃碎成齑粉,但裂痕已被琉璃咒填补。
青崖先生在封印完成时气绝,手中攥着阿瑶的旧簪,嘴角带笑:“阿瑶……我终究没负陆家……”
归雁跪在师父身旁,琉璃咒光映着她泪痕斑驳的脸。蛊医族女子递来一枚冰蟾涎炼成的丹:“能保他三日命,但救他,需以陆家嫡传血脉为引……你母亲当年便是这般选的。”
归雁望着丹与玉简,掌心琉璃咒纹仍在流转。她知道,真正的裂痕不在陆家秘术,而在人心对权力的贪执。焚心破魇的火焰,终要烧尽自己的执念,方能照亮真相。
天际泛起晨曦,噬魂渊封印重归寂静。归雁将师父抱回蛊医族秘境,眸中已无迷茫——她明白了母亲的选择,也接过了陆家真正的使命。但西南藩王的兵马仍在逼近,而蛊医族女子眉间的蛛纹,暗示着陆家裂痕远未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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