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蓑衣夜袭
夜幕笼罩着青岩苗寨,山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在吊脚楼间穿梭。陆左蹲在屋檐下,指尖轻捻着一只金蚕蛊,蛊虫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在预警着什么。
“阿左,今晚别出门。”母亲临睡前反复叮嘱,但陆左心头总萦绕着不安。自外婆去世后,他体内蚀心蛊的躁动愈发频繁,唯有以金蚕蛊压制。他望向寨口,月光下,一道佝偻人影缓缓靠近——那人披着蓑衣,斗笠遮面,手中提着一盏幽绿的灯笼,灯光映照下,地面竟浮现出扭曲的蛊纹。
“外来者,交出神婆遗物。”蓑衣人嗓音沙哑如朽木,话音未落,灯笼骤然爆裂,数十只血蛾蛊自火光中涌出,扑向陆左。
陆左迅速咬破指尖,将金蚕蛊按入掌心,蛊虫瞬间化作金光笼罩全身。血蛾撞上金光,纷纷化为灰烬。“你是何人?为何知晓外婆的事?”他质问,同时暗自催动蛊术,试图探查对方底细。
蓑衣人冷笑,斗笠下渗出黑雾,雾气凝聚成蛇形蛊咒,缠绕向陆左脚踝。陆左踉跄后退,金蚕蛊却发出尖锐嘶鸣,反噬黑雾。他趁机掷出一枚铜符,符咒炸开,暂时逼退对方。
“三日之内,若不交出遗物,苗寨将成蛊冢。”蓑衣人留下这句威胁,身影隐入山林。陆左瘫坐在地,掌心蛊虫颤抖不止——它竟在吞噬黑雾后,浮现出夜郎古国的图腾纹样。
他攥紧铜符,符面刻着外婆的名字。这绝非普通劫掠……外婆临终前那句“夜郎之祸将至”,终于应验了。
月光忽然黯淡,远处传来村民的惨叫声。陆左冲向寨中,只见数名村民倒地抽搐,皮肤下蠕动着诡异的黑蛊虫。他咬破舌尖,以精血喂养金蚕蛊,蛊虫腾空而起,吞噬黑虫。但最后一刻,一只黑蛊钻入一名孩童耳中,陆左瞳孔骤缩——那是外婆曾警告过的“蚀魂蛊”,中者三日必死。
“必须找到解蛊之法……”他握紧拳头,金蚕蛊的嗡鸣在耳边愈发急促。山风掠过,蓑衣人留下的灯笼残骸中,一缕幽香渗入夜色,似在指引方向。
二、外婆遗物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陆左踩着潮湿的青石板,快步走向寨子东头的老屋。那是外婆生前居住的地方,斑驳的木门在风中吱呀作响,檐角挂着几串褪色的纸符,在晨光中微微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秘事。
推开木门,一股陈年的药香混合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朴,竹编的储物架上摆着各式陶罐,墙角堆着晒干的草药,墙壁上还挂着外婆常用的银针与铜铃。陆左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金蚕蛊依旧躁动不安,仿佛在提醒他这里有未解的谜团。
他径直走向外婆的卧室,掀开床榻下的暗格,那里藏着外婆最重要的物件。暗格内摆放着一只雕花木盒,盒盖上刻着繁复的蛊纹,与昨夜蓑衣人灯笼上的符咒竟有几分相似。陆左心跳加速,指尖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后打开了木盒。
盒中物品寥寥:一本泛黄的笔记、一枚青铜钥匙、半截残破的玉簪,以及一张染血的符纸。笔记封皮上写着“蛊术杂记”,翻开几页,潦草的字迹记录了外婆对各类蛊虫的培育心得,但在最后几页,字迹变得凌乱,甚至有几处被墨迹晕染,像是书写时情绪极度激动。
“夜郎之蛊,非我族之术……若现世,必引灾劫。”陆左念着笔记中的一句话,瞳孔骤缩。昨夜蓑衣人提及的“神婆遗物”,显然与这笔记有关。他继续翻页,忽见一张夹在书中的旧照片——外婆与一名身着蓑衣的老者并肩而立,背景是云雾缭绕的古墓群。
“这老者……难道就是昨夜那人?”陆左正欲细看,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母亲推门而入,手中攥着一枚铜铃,那是外婆常用的法器,“阿左,寨子西头又发现蛊虫痕迹了,村民们都慌了……”
陆左将照片塞进怀中,抓起青铜钥匙与残玉簪,“妈,外婆屋里可能有线索。您先去安抚大家,我随后就到。”母亲点头离去,他则重新审视盒中物品。金蚕蛊突然从掌心跃起,落在那半截玉簪上,触角轻触残玉,竟发出清脆的嗡鸣,玉簪表面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与笔记中的蛊纹逐渐重合。
“这是……地图?”陆左凑近观察,残玉上的纹路竟勾勒出山脉轮廓,中央标记着一处凹陷,与青铜钥匙的形状吻合。他猛然想起外婆临终前的低语:“阿左,若有人寻那东西……记得去后山断崖,钥匙与玉簪,不可分离。”
窗外忽传来异响,似有虫群振翅之声。陆左警觉地推开窗,只见远处树梢上,数道黑影正迅速逼近——是黑市蛊师!他们身着暗纹长袍,袖口渗出青烟,烟中隐约可见蛊虫蠕动。为首者冷笑一声:“陆家的金蚕蛊果然名不虚传,可惜,神婆的遗物,该归我们了。”
陆左迅速将木盒收入怀中,金蚕蛊化作金光护体。黑市蛊师掷出毒蛛蛊,蛛网裹挟着腥风扑来,他侧身闪避,同时咬破指尖,以血饲蛊。金蚕蛊骤然暴涨,撞碎蛛网,反噬向对方。但蛊师早有准备,袖中窜出铁甲蛊虫,硬抗金蚕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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