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鬼泣林入口
1949年秋,长白山深处,一队身着灰布工装的地质勘探队员正踩着没过脚踝的腐叶前行。为首的林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苔藓的树干,斑驳树影如鬼爪般在雾中晃动。
“陈老栓,还有多远?”他喘着粗气问向队伍末尾的向导。五十岁的陈老栓佝偻着背,独眼在头巾下泛着警惕的光:“快了,翻过这山梁就是‘鬼泣林’。但林队长,我劝你们真别进去……当年我爹他们十个人进林子找参,就剩他半个身子爬出来,嘴里还喊着‘树活了’!”
队伍里年轻的小满打了个寒颤。她攥着那本祖传的《山神录》,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鬼泣林乃山神禁地,擅入者血饲古树,魂困林渊。”但林岩却咬牙加快步伐——父亲十年前带领的前辈勘探队,正是在这片林子失踪的。
暮色渐沉时,队伍抵达了鬼泣林边缘。林岩举起罗盘,指针竟疯狂旋转如被磁石吸引。陈老栓突然跪倒在地,抓起一把泥土嗅了嗅:“糟了,这土带着血腥味……林子里的东西,怕是醒了!”
入林不过百米,诡异便接踵而至。阿强突然指着树干尖叫:“有眼睛!树上有眼睛!”众人望去,只见树皮裂缝中竟嵌着无数浑浊的琥珀色眼珠,随呼吸节奏鼓动。小满慌忙翻笔记,声音颤抖:“是‘活眼树’,山神用来监视闯入者的哨兵……”
林岩强压下不安,指挥扎营。帐篷刚撑起,陈老栓却执意睡在树下:“我闻得出危险的方向,离火堆远点安全。”夜色沉降,林间传来类似婴啼的怪声,队员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午夜时分,阿强突然起身冲向林深处。林岩惊醒追去,只见阿强在月光下疯狂撕扯自己的喉咙,指甲抠出血痕。林岩欲扑上前,陈老栓却一把拽住他:“别碰!中了‘鬼泣咒’的人,碰谁谁死!”
阿强最终在树根下抽搐着死去,眼球爆裂。众人围尸沉默时,小满发现阿强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正是林岩父亲勘探队的合影,背面写着坐标:“鬼泣林核心,矿脉坐标X-37。”
林岩攥紧照片,指甲陷进掌心。陈老栓的独眼突然瞪大:“那坐标……是我爹当年用命记下的!他说林子深处有座‘血池’,周围全是会动的树!”
小满笔记中的一页突然无风自翻,露出一张手绘地图,与照片坐标惊人重合。她声音发颤:“按传说,血池是山神的封印之地……而封印物,是一块能操控森林的‘黑玉石’。”
林岩望向林深处,那里传来低沉的轰鸣,仿佛大地在痛苦呻吟。他知道,自己必须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也或许,解开这片森林永恒的诅咒。
二、夜袭
夜愈发浓稠如墨,鬼泣林的空气里弥漫着腐血与松脂混合的腥甜。林岩蜷缩在帐篷角落,罗盘指针仍疯狂旋转,他攥着父亲照片的手指关节发白。远处传来树枝摩擦的沙沙声,仿佛整片森林在窃窃私语。
“阿强的尸体……绝对是被拖走了。”陈老栓蹲在营地边缘,独眼紧盯林间黑影。他抓起一把泥土,指尖沾着黏稠的暗红,“血是新鲜的,这林子在‘进食’。”
小满蜷在火堆旁,颤抖着翻动《山神录》。突然,她指尖停在某页:“‘月圆之夜,鬼泣林封印松动,活眼树将指引血祭之路……’今晚就是月圆!”话音未落,四周树干上的琥珀色眼珠骤然齐刷刷转向营地,瞳孔中渗出暗红液体,如泣如诉。
林岩猛然起身,手电筒光束扫过树林——腐叶堆中竟浮现出无数半透明脚印,形似人足却布满鳞片。他瞳孔骤缩:“这不是野兽的踪迹……更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
“快熄灭火!”陈老栓突然嘶吼,抄起猎刀劈断帐篷绳索。火堆熄灭的刹那,月光穿透林隙,将营地笼罩在诡异的蓝白色光晕中。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地面开始微微震颤,仿佛地下有庞然巨兽苏醒。
“准备武器,所有人背靠背!”林岩抽出腰间的勘探镐,金属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队员王磊哆嗦着举起斧头,喉咙发紧:“林队长,我们真要继续往前走?阿强他……”
话音未落,树林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啸。数十棵活眼树突然扭曲枝干,根须破土而出,如巨型章鱼般向营地扑来!树皮上的眼珠爆裂,溅出腐蚀性黏液,瞬间腐蚀了半顶帐篷。
“跑!”林岩拽起小满冲向陈老栓。老猎户早已点燃特制的驱邪草粉,浓烟腾起处,活眼树竟短暂停滞。但烟雾散去后,树根再度疯狂追击,树干上竟长出尖锐骨刺,横扫过一棵百年古松,木屑纷飞如雪。
队伍在树林间仓皇逃窜,身后追击声愈发清晰。小满脚被藤蔓绊倒,笔记散落一地。她慌忙捡起时,一张泛黄符纸从书中飘出,上面用血写着:“黑玉石封印,以人血饲,破禁者,万木噬魂!”
“那黑影人……他果然在找这个!”林岩咬牙狂奔,突然瞥见左侧树丛中闪过一抹黑影,身形佝偻,似人非人。黑影的右眼部位赫然是个空洞,与陈老栓的伤疤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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