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从阴影中现身,熊皮袄上缠着九条血蟒,蟒眼嵌着孩童干尸的黑曜石:“三爷仁慈,留您全尸。”血蟒骤然袭向陆云亭,蟒身掠过烛台,烛火瞬间熄灭,庙内陷入死寂。陆云亭捏诀召冥火,火光中却见神像眼眶的黑曜石开始旋转,石缝渗出尸毒,毒雾在地面凝成咒阵,阵纹如蛛网蔓延,缚住他脚踝。
“你的判官笔,挡不住萨满的‘九婴血阵’!”赵三爷甩出玉簪,簪尖滴落黑血,血滴在阵纹上,阵中涌出九具血尸,尸身缠满咒绳,绳结处嵌着翠云班戏子的碎骨。小翠的魂魄凄嚎着冲向血尸,青烟却被咒绳缠住,烟中浮现出戏班昔日的胭脂盒、戏服碎片,碎片在咒火中焚毁,化为灰烬。
老陈掷出最后一枚雷火符,符光炸裂,血尸腐肉飞溅,却未能破阵。赵三爷掐诀念咒,庙顶穹窿突然裂开,月光倾泻而下,光中浮现出无数冤魂的面孔,面孔皆痛苦扭曲,被咒力拽向黑曜石阵眼。陆云亭瞥见神像底座刻着一行小字:“轮回镜台,需鬼官血祭”,字缝渗出的黑血正渗入阵纹,阵纹光芒愈发炽烈。
“原来……你们要的不是戏子魂魄,而是鬼官的血!”陆云亭突然大笑,判官笔锋一转,笔尖竟刺入自己掌心,血喷涌而出,血咒相克,阵纹骤然黯淡。小翠魂魄趁机挣脱咒绳,化作青烟钻入赵三爷咽喉,烟中带着戏子亡魂的怨气,赵三爷喉管发出“咯咯”声响,如被无数冤魂啃咬。
萨满怒吼,甩出人骨串珠,珠裂处钻出百只血鸦,鸦爪抓着毒镖,朝陆云亭袭去。老陈掏出一枚秘制的“破邪钉”,钉尖刻着陆云亭亡妻的生辰八字,钉入阵眼黑曜石,石面瞬间龟裂,裂纹中渗出金芒,金芒焚毁血鸦群,鸦羽化为灰烬,灰烬中浮现出孩童的啼哭。
“破阵了!快取黑曜石!”老陈挥刀劈开阵眼,黑曜石碎裂时,镜台方位图从石缝中浮现,图上标记着“轮回镜”需以鬼官血与九十九冤魂祭炼。陆云亭攥紧图纸,冥火焚毁庙内咒阵,火光中,赵三爷的虚影却未消散,反而愈发清晰:“陆云亭,你赢不了……贵妃墓下的‘镜魂’,早已等你多时了。”
庙外雪夜忽被血光染红,柳河方向传来凄厉的钟声,钟声每响一次,便有冤魂的面孔从河面升起,面孔皆被咒力操控,朝庙宇扑来。陆云亭深知,赵三爷的反击远未结束,贵妃墓下的“轮回镜”正等待着鲜血的献祭,而亡妻的印记,或许正是破局的关键……
五、审判之夜
北山贵妃墓入口的九曲回廊,石壁渗出的黑血已凝成咒文,文缝间爬着血虫,虫身泛着幽蓝磷光。陆云亭持判官笔,笔尖冥火灼烧虫群,火光映出廊壁斑驳的壁画:贵妃垂目立于轮回镜前,镜中倒映着无数扭曲面孔,面孔皆被锁链穿透,锁链末端缠着萨满的咒符。老陈紧跟其后,腰间雷火符袋已见底,匕首柄上的破邪纹却愈发炽亮,纹中渗出缕缕金芒,金芒触到咒文,文缝血虫嘶嚎着消散。
“镜台在悬棺殿,得先过水银池……”陆云亭话音未落,回廊尽头传来铁链拖动之声,声如龙吟,震得石壁簌簌落灰。转角处,赵三爷的虚影立于水银池畔,黑袍缀满人骨串珠,珠缝渗出黑血,血滴落池中,水银瞬间沸腾,腾起毒雾化作九具血尸。血尸腐肉间嵌着戏班戏子的碎骨,骨上刻着“轮回”二字,字迹如刀削斧劈,透着怨毒之气。
“陆大人,这水银池可是贵妃陪葬的毒龙涎,沾身即腐,您……过得了么?”赵三爷虚影冷笑,掐诀念咒,血尸骤然袭向二人。陆云亭掷出判官笔,笔锋冥火暴涨,焚毁三具血尸,火舌舔舐尸身,腐肉如蜡般融化,露出骨架上密密麻麻的咒钉。咒钉突然活了过来,化作黑蛇钻向二人,蛇鳞刮过石壁,溅起一串火星。老陈挥刀劈开蛇群,刀锋却被咒钉蚀出豁口,豁口处渗出黑烟,烟中浮现出孩童的啼哭。
“用破邪钉开路!”陆云亭咬破舌尖,血喷在匕首柄的破邪纹上,纹中金芒暴涨,化作光刃劈开水银池毒雾。雾中现出一条铁索桥,桥链缠着萨满的咒绳,绳结处嵌着翠云班戏子的眼珠,眼珠在雾中转动,射出缕缕黑气。老陈将破邪钉掷向桥链,钉入咒绳的瞬间,绳身迸裂,眼珠炸裂,黑气消散,桥链露出真容——竟是万千冤魂的头发编织而成,发丝间渗出血泪,泪滴落池中,激起毒浪千层。
悬棺殿内,轮回镜台高悬于穹顶,镜身刻满萨满的引魂咒文,咒文末端皆指向镜心,镜心嵌着一枚黑曜石,石缝渗出尸毒,毒雾在地面凝成血符阵。赵三爷的真身立于阵中,萨满披熊皮袄,袄上缠着九条血蟒,蟒眼嵌着孩童干尸的黑曜石。阵外,柳河的冤魂已被咒力引至此地,面孔皆痛苦扭曲,被锁链拽向镜台。
“陆云亭,时辰到了!”赵三爷甩出玉簪,簪尖滴落黑血,血滴在阵纹上,阵中涌出九十九具血尸,尸身缠满咒绳,绳结处嵌着翠云班戏子的碎骨。萨满摇动铜铃,铃声震得悬棺殿震颤,棺中贵妃尸身突然睁眼,眼中射出两道血光,光中浮现出轮回镜的虚影,虚影中无数冤魂挣扎着被吸入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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