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似有重物拖行地面,夹杂着沙哑的嘶吼。老把头脸色骤变,抄起墙上的桃木剑冲向窗边,丁一人举灯紧随其后。窗外雪地中,一道黑影正缓缓爬行,浑身裹着腐肉,眼眶鬼火闪烁——竟是逃出矿坑的守棺僵!它爪痕深深抠入冻土,身后拖出一道血痕,目标直指小屋!
“快退!”老把头嘶吼,桃木剑刺向守棺僵,剑尖触及其腐肉时,竟发出“滋滋”声响,冒出缕缕黑烟。守棺僵嘶吼着扑来,鬼火双目死死锁定二桃所在的方位。丁一人飞身扑向棺椁,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火焰。火焰灼烧守棺僵,它却嘶吼着挣脱,腐肉簌簌掉落,露出下方森白的骨骼,骨骼表面咒文泛出暗红,如血液在血管中流动。
“它追着怨气来了!”老把头咬牙,将烟袋锅中的烟灰泼向守棺僵,黑雾暂时迷住其双目。三人趁机退入小屋深处,老把头掀开地窖木板,露出下方一条潮湿地道:“走!从地道绕去萨满禁地,守棺僵追怨气,不会久留!”
地道中,丁一人背起虚弱的二桃,腐臭的血水不断滴落,在地道墙壁上留下暗红印记。二桃昏迷中仍喃喃呓语:“爹……别走……”老把头举灯在前引路,地道墙壁上刻满褪色的符咒,他边走边道:“当年你爹丁老三,就是在这条道里运出龙棺残片……他说龙脉怨气太凶,单靠守棺僵压不住,必须找萨满设阵。”
丁一人心头一震,罗盘指针突然剧烈颤动,指向地道前方。地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废弃的祭坛,石台上刻满咒文,中央嵌着一枚幽蓝石眼,石眼内封着一道泛黄符咒,符咒表面渗出丝丝寒气。老把头颤声道:“这就是镇魂符,快取!但记住——符咒离眼,祭坛封印会破,邪物必出!”
丁一人刚欲伸手,祭坛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火把照亮了地道口,黑三爷带着数名打手闯入,他望着祭坛与镇魂符,眼中贪婪更盛:“好个老狐狸,原来藏在这儿!动手,抢符咒!”
打手们举枪逼近,老把头却猛然将镇魂符从石眼抽出,符咒离眼的瞬间,祭坛剧烈震颤,石台咒文骤然爆裂,涌出无数黑气。黑气中,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守棺僵的嘶吼声从地道外逼近!老把头将符咒按在二桃伤口,黑气暂时被压制,但符咒光芒迅速黯淡。
“快走!祭坛破了,封印的邪物要醒了!”老把头嘶吼着,拽着丁一人冲向地道另一出口。身后,守棺僵扑入祭坛,黑气与冤魂哀嚎交织,黑三爷的打手们瞬间被黑气缠住,惨叫声此起彼伏。逃出地道,三人跌跌撞撞奔向密林,身后祭坛方向传来一声震天轰鸣,整片大地剧烈震颤,无数冻土裂开,涌出暗红岩浆,如地狱之门开启!
老把头瘫坐在地,望着岩浆肆虐的方向,烟袋锅坠地,声音颤抖:“晚了……龙脉彻底暴动了。守棺僵未死,镇魂符只能压三日……三日之后,若找不到彻底解法,二桃……和整个屯子,都得葬送在怨气里。”
丁一人攥紧罗盘,指针指向密林深处,那里黑雾弥漫,隐约传来兽吼与异响。他望向昏迷的二桃,眼中闪过决绝:“三天……足够。老把头,带我们去萨满禁地,解咒之法,我必须找到。”
夜色中,三人身影没入密林,身后岩浆红光映天,守棺僵的嘶吼声在风中回荡,如死亡的丧钟敲响……
五、龙脉图谱
萨满禁地深处,密林如墨,古木枝桠交错如鬼爪,将月光撕成碎片。丁一人背起二桃,腐血在肩头浸透衣衫,老把头举着火把在前开路,火光照亮石壁上褪色的萨满符咒,符咒纹路如活蛇般微微蠕动,渗出暗红黏液。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密林中心一座石台——台座刻着九只狰狞兽首,兽口大张,似在吞噬天地怨气。
“这是萨满祭坛的‘九兽吞煞阵’。”老把头声音沙哑,火把映出他额头的冷汗,“解咒之法就在阵眼,但必须献祭……活人血。”
话音未落,石台下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兽吼,地面震颤,九兽首口中突然喷出黑雾,雾气凝聚成九头巨型虚影,兽眼燃着幽蓝鬼火,獠牙滴落涎水,涎水触地即腐蚀出深坑。老把头挥桃木剑斩向兽影,剑锋刺入虚影时,黑雾反噬,剑身瞬间爬满裂纹。
“快!用血引阵!”老把头嘶吼,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阵眼凹槽。丁一人咬牙割开手腕,鲜血注入凹槽,阵眼红光骤亮,九兽首齐声咆哮,兽影消散,石台中央升起一尊青铜鼎,鼎内封着一张泛黄卷轴——龙脉图谱!
图谱展开,墨迹如血,绘着蜿蜒龙脉贯穿群山,脉上标注着七处红点,每点旁写着“镇魂桩”三字。丁一人瞳孔骤缩:“龙脉不是单脉,而是七脉交汇!守棺僵镇压的只是主脉,余脉未封,难怪怨气不绝!”
老把头指尖抚过图谱,声音颤抖:“这图……和你爹留下的残页一模一样。他当年说,龙脉是古时萨满以活人祭炼成的‘地脉锁’,锁住的是……某种更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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