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夜诡事
腊月寒冬,东北山村的夜色裹着刺骨的冷风。林雪娥裹着褪色的靛蓝棉袄,踩着积雪走向村东头的李寡妇家。屋檐下挂着冰棱,月光在雪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声。
推开木门,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李寡妇蜷缩在炕上,脸色青紫,嘴唇发颤:“雪娥姐……我男人今早去后山打柴,回来就……就成这样了。”炕边趴着个七岁男孩,哭得眼睛红肿,攥着父亲染血的衣角。
雪娥蹲下身,指尖轻触李寡妇手腕。脉搏微弱如游丝,她掀开对方衣襟,胸口赫然印着个暗红色的符纹——像被火炭烙下的扭曲图腾。她瞳孔骤缩,这印记与母亲临终前身上的诅咒一模一样。
“去取三根艾草,一瓢井水。”雪娥嗓音沙哑,从布袋里掏出黄符纸,蘸着朱砂快速画咒。男孩哆嗦着照办,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入井水,符纸浸入刹那,水面泛起诡异的血雾。
“得罪了。”雪娥将符水泼向李寡妇胸口,符纹突然蠕动如活虫,发出嘶嘶声响。她掐诀念咒,额头渗出冷汗,掌心血色图腾逐渐浮现,在烛光下泛着幽光。片刻后,李寡妇吐出一口黑血,气息渐稳。
“这病邪门,怕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雪娥起身,瞥见窗外雪地有串陌生的脚印,方向直指后山禁地——那片被村民封了三十年的老坟岗。她皱眉,将艾草灰烬撒在门口:“今晚别出门,天亮我来取印记。”
回程路上,雪娥路过村长陈老根家。院门虚掩,里头传来低声交谈:“……那古墓里的玩意儿真能换钱?老林家那丫头要是捣乱……”是陈老根的声音,混着个陌生沙哑的腔调。她驻足,掌心图腾突然灼痛,仿佛有邪力在远处躁动。
次日清晨,雪娥找到赵铁柱:“后山脚印不对劲,你得帮我盯着陈老根。”铁柱挠挠头,黝黑脸上泛着担忧:“你自个儿去那鬼地方,多危险?我陪你。”她沉默片刻,将符咒塞进他手里:“若我今夜没回,烧了这符,能挡一时邪祟。”
夜幕再次降临,雪娥独自踏入老坟岗。积雪掩盖的墓碑裂痕斑驳,月光下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纹,与昨夜李寡妇身上的如出一辙。她掏出铜镜,镜面映出坟地深处有团黑雾翻涌,隐隐传来铁链摩擦声。
突然,地底传来闷响,积雪塌陷。雪娥后退半步,却见陈老根与三个陌生男人从坑洞爬出,为首者手持罗盘,肩头沾着腐土。“林家丫头,识相的话交出你那破咒术,免得像你那短命的娘——”男人冷笑,话音未落,雪娥掌心图腾爆出血光,铜镜霎时碎裂,镜面射出红光直击对方胸口。
“你们动了禁地封印。”雪娥掐诀,指尖燃起幽蓝火焰,却因诅咒反噬剧痛难忍。陈老根趁机偷袭,匕首划破她袖口,露出掌心图腾。男人见状瞳孔放大:“果然是萨满血咒!抓住她,这墓里的邪灵就能彻底苏醒……”
雪娥咬紧牙关,将血滴入雪地画阵,狂风骤起,坟地墓碑纷纷爆裂。她深知,若今夜无法阻止,整个村庄都将沦为邪灵的祭品。但诅咒之力正疯狂侵蚀她的经脉,每施一咒,左臂便如被万蚁啃噬……
远处传来枪声,赵铁柱持猎枪冲入坟地:“雪娥,快走!”雪娥咬牙,将最后一张符纸贴在陈老根胸前,邪灵嘶吼声从地底爆发,黑雾笼罩整个坟岗。她闭上眼,准备以血祭阵,掌心图腾却在此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亡母的虚影浮现,声音凄厉:“女儿,母亲的债,该由你来断了……”
二、古墓疑云
腊月十五的清晨,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惊醒了林雪娥。她翻身坐起,掌心图腾残留的灼痛尚未消散,窗外却传来赵铁柱急促的叩门声,夹杂着野狼般的粗喘:“雪娥!村西头老刘家两口子昨夜不见了,柴房地上有血,还、还有一串奇怪的脚印,像是人拖着什么东西爬出去的!”
雪娥心头一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铜镜边缘。这已是第三起失踪,且每具失踪者家中都留有相似的血色图腾——与母亲临终前胸口浮现的诅咒纹路如出一辙。她抓起符袋,布袋里混着艾草与朱砂的粉末簌簌作响,推门而出时,寒风裹挟着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地底有万千怨魂在嘶吼。远处山峦轮廓在阴云下扭曲,如一只蛰伏的巨兽。
二人踩着积雪直奔老刘家。柴房内,雪娥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凝结的血迹,冰凉的触感令她脊背发寒。血迹蜿蜒如蛇,尽头处散落着几枚锈蚀的铜钱,钱币纹路与坟岗那夜盗墓者腰间悬挂的铜饰一模一样。她将铜镜悬于半空,镜面映出血痕的瞬间,镜中虚影竟扭曲成指向村北废弃矿坑的幽蓝箭头,箭头末端还缀着几滴发黑的血珠,仿佛被诅咒牵引。
“矿坑……三十年前封的,说是挖出了‘吃人的东西’。”铁柱皱眉,声音在空旷的柴房里微微发颤。雪娥抿紧嘴唇,母亲临终前的话语在耳畔重现:“矿坑底下,压着比邪灵更可怕的债。若债主归来,唯有林家血脉可镇……”她攥紧符咒,符纸边缘被指尖掐出褶皱,决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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