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鬼屋试胆
东北深秋的寒风裹挟着枯叶掠过老街,松本太郎攥着摄像机的手指关节发白。镜头对准眼前斑驳的朱漆大门,门楣上歪斜的“福”字早已褪色,裂痕如蛛网般爬满门框。
“观众朋友们,今天带大家探访东北最凶的鬼屋——‘血槐巷13号’。”他扯着嗓子说话,声音却因紧张微微发颤。三天前,落魄的喜剧演员身份让他别无选择,接下了制片人那单“鬼屋实录”的活儿。若视频爆火,欠下的债务或许就能还清。
电梯显示屏在6层闪烁红光,一旁贴着泛黄的警示牌:“六楼禁入”。松本咽了口唾沫,按下按钮。铁门闭合的瞬间,他瞥见玻璃外闪过一道黑影——似人非人,眼窝深陷如黑洞,正死死盯着他。
“叮——”电梯抵达。寒气扑面而来,走廊墙纸剥落处露出暗红霉斑,像是渗出的血渍。松本将摄像机架在肩头,一步步挪向目标房间。忽然,镜头里闪过窗外晃动的人影,他猛回头,却只看见对面空荡的阳台。
“可能是制片人安排的特效?”他自我安慰,刚要转身,一声凄厉的犬吠刺破寂静。房东老王抱着柴犬匆匆赶来,狗爪疯狂扒挠窗户,喉间发出低吼,涎水顺着獠牙滴落。
“这狗平时不这样的……”老王抹了把汗,目光扫过窗棂。松本心头狂跳,镜头对准玻璃——方才黑影的面容竟浮现其上,腐烂的皮肉下,白骨森森。
犬吠骤停,黑影倏然消失。老王递来钥匙:“屋子久没人住,您多担待。”松本注意到他袖口露出一截黄符,图案与东北萨满教纹样相似。未及细问,老王已匆匆离去。
屋内霉味刺鼻,松本打开所有灯,惨白的光映出墙上的抓痕。他调试摄像机时,屏幕突然自动切换至夜视模式——墙角赫然浮现一团人形白雾,雾中隐约有女声呜咽。松本冷汗浸透衬衫,正要关机,雾影却猛地扑向镜头,画面瞬间漆黑。
手机震动,制片人消息弹出:“拍到东西了吗?观众等急了。”松本咬牙回复:“素材够劲爆,但得加钱。”他深知,若此刻退缩,债务将压垮他一生。
走廊传来异响,似有人拖着铁链爬行。松本握紧摄像机,决定深入探查。他不知道,此刻踏入的不仅是凶宅,更是一个被萨满诅咒封印的深渊……
二、组队探秘
松本在凶宅拍摄的“鬼影素材”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点击量疯涨的同时,龟田的阴谋悄然发酵。他带着新组建的团队——阴阳眼少女惠子、摄影师阿强和场务小林——堵在了松本的出租屋门口。龟田将手机怼到松本眼前,屏幕上是松本在凶宅颤抖着拍摄的背影,背景音里还夹杂着那声渗人的犬吠。“单干可吃独食,但命够硬吗?”龟田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压得极低,“房东老王早盯上你了,没团队掩护,你连骨头都剩不下。”
松本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债务催款短信在手机屏幕闪烁,催债人的威胁字句如毒蛇般缠绕心头。他瞥向惠子,少女额间那道淡青胎记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幽光,仿佛一道连通阴阳的裂隙。传闻她自幼能见灵体,曾协助警方破解多起悬案,可那双眸子却总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愁。松本咬咬牙,答应组队探秘,却暗地将摄像机内存卡藏进裤兜——他仍想独吞关键素材,哪怕脊背已沁出一层冷汗。
次日,五人踏入“血槐巷13号”。槐树枯枝在风中刮出沙哑的摩擦声,像无数怨魂在低泣。惠子一进门便蹙眉,指尖在空气里虚划,仿佛在捕捉无形的丝线。“怨气缠着每个人,像蜘蛛网。”她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龟田嗤笑一声,喉间发出类似夜枭般的怪笑:“神神叨叨,还不快干活?”他佯装不屑地转身,却悄悄将微型摄像头粘在墙角霉斑最重的墙缝里,镜头正对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铁门锈蚀得厉害,门轴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老王声称“杂物间”却推脱不开,搓着沾满槐树汁液的手,眼神闪烁如鼠。惠子突然僵住,瞳孔泛起诡异的银芒——她看见门缝渗出缕缕黑气,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朱砂与黑狗血交织的纹路如活蛇般蠕动,与母亲失踪前研究的萨满秘术如出一辙。那些符咒中央,悬着一具风干的猫尸,眼珠被黑曜石替代,幽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正凝视着每个踏入者。
“开!”龟田猛地撞开铁门,霉尘如毒雾般腾起,呛得众人剧烈咳嗽。墙面上用鲜血绘制的萨满图腾触目惊心,狰狞的兽首人身画像张着獠牙,血痕从嘴角蜿蜒至地面,汇成一道扭曲的“引魂阵”。惠子指尖触到图腾一角,猛然缩手,指腹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是‘引魂阵’!凶宅死者的怨气被锁在此地,每逢月圆便会借活人气血复苏……”她声音发涩,喉间仿佛被符咒的阴气扼住。
话音未落,地下室的灯骤然熄灭。阿强的摄像机屏幕却诡异地亮起,投射出松本昨日遇见的黑影——腐皮白骨的脸正贴向镜头,喉间发出渗人的咯咯笑声,腐肉脱落处露出森森白骨,其中一枚黄符在幽光中忽明忽暗,与老王袖口露出的符咒纹路一模一样。小林尖叫着后退,撞翻供桌上的铜铃,清脆的声响震得墙灰簌簌掉落,露出内层斑驳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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