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北风呼啸,雪粒疯狂拍打玻璃,仿佛在为某个被遗忘的冤魂呜咽。林岩知道,真相就藏在殡仪馆的阴影里。他握紧符纸,指节发白如骨,决定今夜就去后院仓库一探究竟。但就在他转身时,停尸间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二舅沙哑的怒吼:“赵寡妇!给我看紧了那小子,要是让林家的丧门星坏了事……”声音戛然而止,但林岩已听得分明——赵婶的称呼,暴露了她与二舅之间绝非寻常的亲戚关系!
老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哑着嗓子发出凄厉的嘶鸣,手指在虚空疯狂比划:一个穿黑雨衣的身影,正从后院墙角翻入,手中提着寒光闪烁的利刃!林岩猛然掀开窗帘一角,月光下,一个黑影正鬼祟靠近仓库方向,雨衣帽檐下露出半张刀疤脸——那是哈尔滨道上臭名昭着的“活阎罗”,专替二舅处理脏活的杀手!
寒气顺着脊椎爬上后脑,林岩的刑警本能瞬间苏醒。他掏出手机,迅速调出仓库平面图,在老周颤抖的指尖比划下,发现通风管道竟直通仓库地下密室!此刻,停尸间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咔嗒声——二舅的人马,已经杀到门前!
三、暗号与威胁
“咔嗒!”停尸间门锁转动的声响如催命符般刺耳,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狰狞。林岩瞳孔骤缩,反手将通风口盖板扣死,指尖因用力过猛泛起青白。老周已迅速摇动轮椅退至墙角,枯瘦的手指疯狂比划,喉头挤出沙哑的呜咽,仿佛濒死的困兽:“从管道爬!后院仓库地下有密室!他们……他们用‘活人祭’开鬼门!”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气音挤出,浑浊的眼珠里迸出绝望的火花。
林岩咬牙掀开盖板,腐臭与寒气扑面而来,鼻腔瞬间被霉味与血腥混合的恶臭填满。他猫腰钻进通风管道,金属管壁刮得后背生疼。借着手电光,他看见管道内壁斑驳的血迹如蜈蚣般蜿蜒,有些地方还粘着灰白的毛发——那是动物的鬃毛,与停尸间排水口发现的血迹特征一致!尽头赫然是块可拆卸的金属板,锈迹斑斑的锁扣上刻着古怪的符文,与父亲笔记中记载的“辽金巫祭图腾”如出一辙。推开板子跃下,潮湿霉味裹挟着尘土呛入口鼻,脚下踩到的不是土地,而是层层叠叠的纸钱灰烬,每片纸钱上都绘着血红的“卍”字,在幽暗中泛着诡异的磷光——这正是老周临终前画下的暗号!
借着手电筒的光,林岩环顾四周,心猛地沉入冰窟。密室四壁堆满樟木箱,箱盖缝隙渗出暗红污渍,凑近一闻,腥气中竟夹杂着海腥味与鸦片膏的苦臭!他撬开一箱,箱内竟是一具具用黄纸包裹的骸骨,每具骸骨口中都塞着一枚锈绿的古币,正是“含口钱”!骸骨四肢扭曲成诡异的姿势,手腕处有深褐色的勒痕,仿佛生前曾被活活捆缚。更骇人的是,骸骨旁散落着大量印有“江桥货栈”字样的封条,与父亲失踪前调查的走私案地址完全一致!箱底还压着几本泛黄的账簿,密密麻麻记录着“壬寅年三月初三,渡江货廿四箱,含口钱三百廿枚,验货人:周哑子”……
“原来‘含口钱’根本不是习俗……”林岩喃喃自语,指尖颤抖着抚摸一枚古币,背面竟刻着细小的英文编号“JQ-07”——这分明是文物走私团伙的标记!古币边缘还嵌着半粒黑膏,他刮下一点凑近火机灼烧,青烟升腾中竟浮现出“罂粟花”的暗纹!走私团伙竟将毒品混入古币蜡封,借“含口钱”的民俗掩护跨国运输!
突然,密室铁门传来沉重撞击声,活阎罗的狞笑穿透门缝:“林警官,二爷说了,你得下去陪你爹!听说你爹的骨头现在还在江底喂鱼呢,哈哈哈!”笑声如夜枭般刺耳,震得密室纸钱簌簌飘落。
林岩后背紧贴墙壁,冷汗浸透衬衫。他瞥见墙角堆着成捆的纸钱,灵光乍现!迅速撕开纸钱堆,底下竟藏着几罐煤油。他抓起煤油泼向木箱,点燃打火机。火舌瞬间舔上黄纸,浓烟滚滚升腾,骸骨在烈焰中发出诡异的噼啪声,仿佛无数冤魂在嘶吼。
“烧吧!让二舅的脏钱陪你们下地狱!”林岩嘶吼着冲向铁门,门外传来活阎罗的咒骂与咳嗽。他摸到门栓,正欲撬开,头顶通风口却传来轮椅的剧烈碰撞声——老周嘶哑的吼声从管道传来:“快走!我拖住他们!记得……江桥下的‘鬼门’酉时开……钥匙在第三排骨殖嘴里……”
林岩眼眶欲裂,却听见管道内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紧接着是活阎罗的冷笑:“老哑巴?凭你也想拦我……当年要不是你通风报信,你闺女至于被扔进江里喂鱼吗?哈哈哈!”这话如惊雷劈在林岩脑中——老周竟有女儿?且死于团伙之手?他咬破嘴唇,奋力拉开铁门冲入仓库。月光下,老周佝偻的身躯正挡在活阎罗面前,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如墨般浸透棉衣。老周喉头咕哝着,颤抖的手指蘸着血在地上画出一个歪斜的“卍”字,指尖最后一刻指向仓库东北角:“钥匙……钥匙在第三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