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刚到底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人一直昏昏沉沉的,偶尔醒过来也是满嘴胡话,什么万蛊门蛊王地念叨。老巫医说他是惊吓过度,加上失血太多,得养上好一阵子。
月娆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
她不敢再去碰岩刚,甚至不敢靠近药堂。那天失控的感觉太可怕了,就像身体里住了个她不认识的怪物,随时会跳出来伤人。
寨子里的风言风语更多了。
听说了吗?她差点把岩刚给治死!
我就说是妖法吧……
圣女怎么还留着她?这不是祸害咱们寨子吗?
这些话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月娆心上。她开始躲着人走,连饭都让阿叶送到房里吃。
阿幼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天上完药,她端着一碟新做的桂花糕进来,放在月娆面前:尝尝,厨房刚做的。
月娆没什么胃口,用筷子戳着软糯的糕点,就是不往嘴里送。
还在想岩刚的事?阿幼朵在她身边坐下。
阿幼朵,月娆放下筷子,声音很低,我想……我还是走吧。
阿幼朵愣住了:走去哪?
去哪都行。月娆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反正不能留在这了。你看,我在哪,麻烦就跟到哪。昨天是刺客,今天是岩刚,明天还不知道是谁……
她越说声音越小:我不能连累你,连累寨子。
胡说八道!阿幼朵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了些,什么叫连累?你是我的人,谁敢说连累?
月娆抬起头,眼圈红了:可是长老们说得对,我留在这,就是个祸害……
他们懂什么!阿幼朵打断她,胸口起伏着,一个个只知道守着老规矩,生怕出一点乱子。我守了这么多年规矩,结果呢?差点连你都护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拉起月娆的手:你听着,月娆。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寨子我可以不要,圣女我也可以不当,但你不行。
月娆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你疯了吗?为了我……
对,我就是疯了。阿幼朵看着她,眼神亮得惊人,从你掉下悬崖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这五年,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每天除了后悔还是后悔。现在你回来了,我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任何事。
她紧紧握着月娆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在,我在。你走,我随。
这话太重了,重得月娆接不住。她看着阿幼朵坚定的眼神,心里又酸又涨,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是啊,她怎么能走?她走了,阿幼朵怎么办?难道要让她再一次承受失去的痛苦吗?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有人在争吵。阿叶急匆匆跑进来:圣女,三长老带着好些人在外面,说要见您。
阿幼朵脸色一沉,松开月娆的手: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月娆却反手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不能再让阿幼朵一个人挡在前面了。
院门外果然围了不少人。三长老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长老和一群寨民。
圣女,三长老板着脸,我们商议过了,为了寨子的安宁,必须请月娆姑娘离开。
他身后有人附和:对啊,她留在这太危险了!
谁知道下次会不会伤到咱们自家人?
阿幼朵正要开口,月娆却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三长老,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不走。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阿幼朵都惊讶地看着她。
月娆挺直了脊背,目光扫过众人:我知道大家怕我,怕我这股不受控制的力量。说实话,我也怕。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力量既然在我身上,我就得学会驾驭它。岩刚是因为查我的事才受伤的,我不能一走了之。黑苗和万蛊门的威胁就在眼前,我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转过身,看向阿幼朵,眼神坚定:我要留下来,和阿幼朵一起面对。
阿幼朵看着她,眼底慢慢浮起笑意。她走上前,与月娆并肩而立,面向众人:你们都听到了?她不会走,我也不会让她走。
她环视一圈,声音清越:从今天起,月娆就是我白苗寨的人。谁再提让她离开,就是与我为敌。
三长老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其他人见状,也悻悻地散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夕阳西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阿幼朵侧过头,看着月娆被余晖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轻声问:真的想好了?
月娆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想好了。你在哪,我在哪。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不再退缩。
既然这力量选择了她,那她就必须学会掌控它。为了阿幼朵,为了岩刚,也为了她自己。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静,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对并肩而立的恋人。
前路或许艰难,但这一次,她们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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