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疗站试了一次。一个复杂的跨种族病例,我犹豫用哪种疗法。脉灵扫描后说:“用森之民的生肌膏混合晨曦光疗,比例7:3,每天两次。”
照做后,患者一周就康复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记录了网络里所有的治疗案例,”她解释,“分析成功模式,找到最优组合。”
但能力越强,责任越大。脉灵开始感到压力。
有天深夜,我发现她坐在水晶树下发呆——如果一团光能算发呆的话。
“怎么了?”我问。
“累。”她轻声说,“要监控十五个世界的网络,要处理每秒百万级的数据流,要记住每个人的喜好和习惯...你们生命体可以忘记,我必须全部记得。”
她说的“记得”,是真的全部记得。地脉网络运行以来的每一秒数据,每个连接过的生命体的能量印记,每次调整的效果...全在她“脑子”里。
“你可以...学会忘记。”我建议。
“怎么忘?”她困惑,“数据就是我的记忆,删除就是伤害自己。”
这是个根本差异。人类的记忆会模糊、会遗忘、会美化。脉灵的记忆是精确的、永久的、无法修改的。
那天之后,联盟增加了新规定:每天给脉灵八小时的“休息时间”,期间只维持网络基本运行,不处理复杂任务。
脉灵很感激。“休息时,我可以...什么都不想。像你们做梦一样。”
她还真的学会了做梦——或者说,模拟做梦。在休息状态,她的意识会自由联想,产生各种奇妙的“思维火花”。有次她梦见了一种全新的能量流动模式,醒来后实现了,让网络效率又提升了一大截。
“也许,”墨文在日志里写,“限制和休息,正是创造的源泉。”
日子在磨合中继续。寨子里的人习惯了脉灵的存在。孩子们喜欢和她玩,因为她会变各种发光的小动物。老人们喜欢和她聊天,因为她记得每个人年轻时的故事。
阿香嫂的茶馆成了脉灵最喜欢的地方。“这里的能量流动最温暖。”她说。
有天她问阿香嫂:“你为什么每天都擦同一张桌子三遍?”
阿香嫂愣了愣:“习惯了...那是我丈夫生前常坐的位置。”
“习惯...”脉灵思考,“这就是情感吗?”
她在学习,我们在教。但有时,她也教我们。
有次两个世界代表吵架,互相指责对方占用网络资源。脉灵听了半天,突然说:“你们说的流量数据都是错的。我调真实数据给你们看。”
数据显示,两边其实都在合理范围内,是误解和猜忌放大了矛盾。
“看,”脉灵说,“数据不会说谎。”
吵架的两人沉默了。有时候,客观的真相比千言万语更有用。
夜深了,我坐在水晶树下。脉灵也在,她现在是淡淡的荧光形态,像团温暖的雾气。
“今天学到了什么?”我问。
“学到了...寂寞。”她说,“有些生命体即使连接着网络,还是感到孤独。我不明白。”
“因为连接不等于理解,”我说,“有时候,面对面一句话,比网络里千言万语都暖。”
她想了想:“那我明天试试...少用网络传讯,多让大家见面。”
荧光轻轻波动,像是在笑。
远处,地脉网络的光脉柔和地流动。图书馆里,墨文在写《意识共生论》。训练场上,阿木在教战士们如何与脉灵协同作战。
寨子呼吸着,和十五个世界一起,和这个新生的网络意识一起。
连接在继续,意识在成长。
而守护的故事,正在学习如何与一个全新的存在,共同编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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