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靖安侯赵渊正端坐椅上,神色阴鸷。见儿子进来,立刻起身问道:“拿到残卷了?”
赵承业将木盒递上:“拿到了,不过那祝英台着实可疑,我看她多半是女子假扮的。”
赵渊打开木盒,取出残卷翻看片刻,忽然将其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假的!这是假的!”
“什么?” 赵承业大惊失色,“怎么会是假的?”
“这墨迹是新的,竹简也是刻意做旧!” 赵渊气得脸色铁青,“马文才与祝英台那两个小崽子,竟敢戏耍本侯!”
他来回踱步,眼神变得愈发阴狠:“传我命令,今夜三更,带人夜袭书院!务必找到真残卷!另外,查清楚祝英台的底细,若是女子假扮,便以此为要挟,让她乖乖交出残卷!”
“是,父亲!” 赵承业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书院内,祝英台与马文才正在庭院中散步。祝英台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轻声道:“虽然暂时骗过了他们,但我总觉得,靖安侯府不会就此罢休。”
马文才点点头,目光坚定:“放心,我已经安排了可靠的同窗暗中戒备。今夜我就守在你外头,绝不会让你出事。”
祝英台抬头看向他,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挺拔的下颌线,眼神里的守护让她心头一暖。她忽然想起溪畔疗伤时的默契,想起他替她拂去墨渍的温柔,脸颊再次泛红。
马文才也看着她,目光深邃,像是藏着千言万语。他多想告诉她,无论她是男子还是女子,他都会护她周全;多想告诉她,她早已在他心里,占据了无人能及的位置。
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轻声道:“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我就在外面守着。”
祝英台点点头,转身走进房间,却在关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色渐浓,书院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但谁也不知道,一场致命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
三更时分,夜色如墨,书院内万籁俱寂,唯有虫鸣偶尔划破静谧。
祝英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马文才说会守在斋舍附近,可她总有些心神不宁,耳边仿佛总能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她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借着朦胧的月光,果然看到庭院中那道玄色身影 —— 马文才背靠着廊柱,手持长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即使夜深露重,他也未曾有丝毫懈怠。
心头一暖,又有些酸涩。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守护那卷残卷。可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不仅会毁了自己的前程,还可能连累他。
正思忖间,忽然听到院墙外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墙。祝英台心头一紧,刚想呼喊,就见马文才已经箭步冲到墙边,弓弦轻响,一支箭带着破空之声射向墙外,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
“有刺客!” 马文才沉声喝道,声音划破夜空。
早已暗中戒备的同窗们立刻响应,手持木棍、火把从各个斋舍冲出,迅速组成防线。祝英台也连忙取出袖中的云纹箭和剪刀,推开门冲了出去。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马文才看到她,脸色一变,连忙挡在她身前。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祝英台握紧手中的箭,眼神坚定,“我们是伙伴,要并肩作战!”
马文才心中一热,刚想说些什么,就见院墙被强行撞开,一群手持刀棍的黑衣人蜂拥而入,为首的正是赵承业和那个刀疤脸。
“给我搜!重点搜查山长书房和祝英台的斋舍!一定要找到真残卷!” 赵承业怒吼道,目光锁定祝英台,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狞笑,“祝公子,今夜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
黑衣人立刻分散开来,有的冲向山长书房,有的则朝着祝英台围了过来。马文才拉满长弓,一箭射倒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沉声道:“英台,你去山长书房那边,保护好残卷!这里交给我!”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 祝英台摇头,反手将一支云纹箭射向逼近的黑衣人,虽然准头不及马文才,却也暂时逼退了对方。
马文才见状,不再多言,只是将她护在身后,手中长弓连发,箭无虚发,每一支箭都精准地射中黑衣人的手臂或腿部,既不致命,又能阻止他们前进。
祝英台也奋力反击,手中的剪刀虽然短小,却也锋利,每当有黑衣人逼近,她便找准机会刺向对方的手腕,逼得他们连连后退。
混战中,赵承业忽然带人绕到祝英台身后,趁她不备,一把抓住了她的后领,将她往后一拉。祝英台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头上的束发带被扯断,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披散在肩头。
“果然是女子!” 赵承业大喜过望,伸手就要去抓她,“祝英台,你女扮男装入学,本就是欺君之罪,若乖乖交出残卷,我便饶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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