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依旧是晴好天气,晨光透过云层洒在鉴湖面上,波光粼粼如碎金。
荀巨伯一早便背着画囊催着众人出发,嘴里念叨着要补画昨日未完成的《鉴湖避雨图》。
四人再次来到码头,昨日的船家远远望见他们,连忙笑着摇船迎上来:“四位公子小姐,今日还坐我的船,我带你们去个桃花最盛的地方!”
乌篷船缓缓驶离码头,两岸的桃花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顺着风飘落到水面,铺成一条浅浅的花径。
荀巨伯坐在船尾,笔尖在宣纸上不停游走,昨日风雨中马文才撑船的挺拔身影、祝英台收捡物件的温柔模样,还有梁山伯护着画稿的专注神情,都一一落在纸上,背景是朦胧的雨帘和远处的青山,格外生动。
梁山伯凑在一旁看着,笑着说:“巨伯兄这画,把昨日的惊险和温情都画出来了!”
祝英台也低头望去,见画中自己发间的蝴蝶玉簪被细细勾勒,忍不住抿嘴笑了。
马文才坐在她身边,伸手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桃花瓣,轻声说:“等画好了,咱们把它挂在书院里,也算留个纪念。”
船行至桃花渡,船家停了橹:“这里的桃花开得最旺,好多人都来这儿赏景呢!”
四人下了船,沿着湖边的小径漫步,脚下是松软的草地,身边是盛放的桃花,空气中满是甜香。
祝英台捡起一片落在肩头的花瓣,放在鼻尖轻嗅,马文才则在一旁替她挡开低垂的花枝,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荀巨伯找了块视野开阔的石头坐下,对着满湖春光补画细节,梁山伯在一旁帮他研墨,偶尔提点两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四人或坐或行,欢声笑语洒在湖边。
临近中午,四人乘船返回,荀巨伯的《鉴湖避雨图》也终于完成。
画轴展开,远山含黛,湖水含烟,亭中四人的身影鲜活灵动,雨帘与霞光相映,既有风雨中的惊险,又有挚友相伴的温情。
回到祝家,祝父祝母见了画作,都忍不住称赞:“这画真是传神,把鉴湖的风光和你们的情谊都画进去了!”
祝母特意找了个精致的木轴,把画装裱起来,挂在客厅的墙上。
晚饭时,依旧是满桌佳肴,众人看着墙上的画,聊着两日的趣事,气氛格外热闹。
祝英台望着身边的马文才,又看了看身旁的挚友和含笑的父母,心里满是安慰 —— 这鉴湖的春光再好,也不及身边人的温暖。
马文才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对她笑了笑,眼底满是温柔。
他知道,这段鉴湖之游,不仅是一次春日的赏景,更是他和祝英台爱情的见证,而这份情谊与温暖,将会伴随他们走过往后的岁岁年年。
春假的最后一日,晨光刚漫过祝家小院的墙头,祝英台就被厨房里的动静唤醒。
她披衣走到窗边,见马文才正陪着祝母择菜,两人低声说着话,偶尔传来几声轻笑 —— 原来马文才在学做祝母拿手的蟹黄包,指尖沾着面粉,模样略显笨拙,却格外认真。
“英台醒啦?快过来尝尝文才揉的面团,比上次又进步了!”
祝母笑着招手,把一块温热的面团递到祝英台手里。
马文才也跟着回头,耳尖沾着点面粉,眼底满是笑意:“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还是被你看见了。等学会了,往后在书院也能做给你吃。”
早饭时,桌上摆着刚蒸好的蟹黄包,还有祝父特意温的桂花酒。“返程路上要多留意,别让风灌进马车里。”
祝父给马文才倒了杯酒,语气里满是叮嘱,“你爹娘那边,要是定下上门的日子,记得提前捎信来,咱们也好准备。”
马文才郑重点头:“伯父放心,我回去就跟爹娘商量,定不会让您二老等久。”
临别时,祝母往马文才手里塞了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桂花与腊梅花:“桂花能泡茶,腊梅能熏香,你们在书院用着也方便。英台的衣物我多备了两套,都放在她的包袱里了。”
祝英台抱着母亲的胳膊,眼眶微微泛红,马文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往后咱们常回来,很快就能再见面的。”
四人坐上马车,祝父祝母站在门口挥手,直到马车转过街角才离开。
祝英台靠在马文才肩上,手里攥着母亲给的布包,轻声说:“每次回家都不想走,不过想到能和你一起回书院,又觉得很期待。”
马文才握住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支小巧的木簪,簪头雕着桃花:“这是昨日在鉴湖边的木坊做的,想着给你留个纪念,往后看到它,就能想起这次的上虞之行。”
马车行至中途,梁山伯忽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掏出画卷:“差点忘了给你们看!这是我和巨伯画的鉴湖春景,特意把你们俩坐在船头的模样画进去了,回去装裱好,挂在你们的房间里正好!”
荀巨伯也跟着点头:“是啊,这画可是咱们四人的春日回忆,可得好好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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