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凝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是啊!我正在磨浆糊,准备修补这页破损的书页。可是我力气太小了,磨出来的浆糊总是不够细,这样根本没法用来补书。” 她说着,指了指碗里的浆糊,脸上满是无奈。
荀巨伯闻言,立刻撸起袖子,大步走到石臼旁,爽朗地笑道:“这有何难!我力气大,磨浆糊这种活儿交给我就行!你且一旁看着,保证磨得比牛乳还细!”
苏锦凝喜出望外,连忙让开位置,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那就麻烦荀公子了!切记浆糊不能有半点颗粒,不然粘在书页上,干了之后会硌坏纸张的。”
“放心!” 荀巨伯双手握住石杵,手腕微微用力,石杵便带着风声转动起来。
他看似粗豪,动作却意外地稳当,力道均匀,糯米在石臼中渐渐被碾成粉末,再加入适量温水后,研磨得愈发细腻。
阳光照在他额角的汗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专注地磨着浆糊,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乡间小曲,透着一股质朴的热忱。
苏锦凝坐在一旁,一边整理着修补书页的工具,一边忍不住打量他。见他磨得认真,浆糊果然越来越细腻,不由得笑着夸赞:“荀公子,你这手艺也太厉害了吧!比我在家请的老妈子磨得还好呢!”
荀巨伯憨厚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过是些力气活,算不得什么手艺。你要是喜欢,往后磨浆糊的活儿,我都包了!”
“那可太好了!” 苏锦凝眼睛弯成了月牙,“等我学会了复杂的修复技艺,咱们就能一起去藏书洞帮忙了。听说那里有本南北朝的《齐民要术》,书页都快散了,老匠人说再不修复,恐怕就再也看不到了。”
“竟有这般紧要的书?” 荀巨伯停下手中的动作,神色变得郑重起来,“那咱们可得抓紧时间!你好好学技艺,我好好练磨浆糊,定要把那本书救回来!”
两人正说着,磨好的浆糊已经细腻如脂,苏锦凝小心翼翼地将浆糊倒入小巧的瓷碗中,用细纱布过滤了一遍,确认没有丝毫杂质后,才拿起特制的细毛刷,蘸了一点浆糊,开始修补书页。
她的动作轻柔至极,先用镊子将破损的纸边轻轻对齐,再用毛刷蘸着浆糊,一点点涂抹在补纸的边缘,然后将补纸精准地覆盖在破洞上,用干净的宣纸压住,再用指尖轻轻按压,排出空气,让补纸与原书完美贴合。
荀巨伯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她。见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便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苏姑娘,擦擦汗吧,仔细累着。”
苏锦凝接过帕子,道谢后擦了擦汗,笑着说:“谢谢你呀荀公子,有你帮忙,我省了好多力气。其实修复古籍就是这样,急不得,慢工才能出细活。”
“我懂!就像我爹教我种庄稼,春种秋收,半点急不得,得慢慢等,才能有好收成。”
荀巨伯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苏姑娘,我家书房里也有几本我爷爷留下的兵书,纸页都黄了,有的地方还发霉了,等你有空,能不能也帮我看看?”
“当然可以!” 苏锦凝爽快地答应,“等我把手头的技艺练熟了,就帮你看看。不过发霉的书处理起来更麻烦,得先通风去霉,还要用特制的药水消毒,不能直接用浆糊补,不然霉斑会扩散的。”
“原来是这样!” 荀巨伯恍然大悟,“那我回去先把书搬到通风的地方晾着,不随便乱动了,等你教我怎么处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配合着修补书页,阳光透过海棠树的枝叶,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花瓣偶尔落在书页上,苏锦凝便轻轻拾起,放在鼻尖嗅了嗅,脸上满是惬意的笑容。
荀巨伯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又看了看桌上渐渐恢复平整的书页,心里忽然觉得,这修补古籍的活儿,竟比自己平日里舞枪弄棒、上山打猎有趣多了。
学堂里,沈清晏与梁山伯的研讨也渐入佳境。梁山伯将自己测量山坡高度时记录的数据一一铺开,沈清晏拿着算筹,按照他所说的方法,一步步演算起来,清脆的算筹碰撞声在安静的学堂里格外清晰。
“梁公子,照这个数据演算,山坡的高度应该是三丈七尺有余,对吗?” 沈清晏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不确定。
梁山伯凑近一看,点头笑道:“沈姑娘算得极是!当时我们用绳子测量了两点之间的距离,又用测角仪测出了仰角,演算结果正是如此。后来我们还爬上山坡,用绳子直接测量了一遍,误差不足一寸,可见这勾股定理的实用性。”
“真是太奇妙了!”
沈清晏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之前只在书本上看到勾股定理,总觉得抽象难懂,今日经你这么一说,结合实际案例,我总算彻底明白了。
其实算经注本里的这处注解,若是能加上你这样的实际案例,定然会通俗易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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