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的狼毫笔泛着乌黑的光泽,笔杆上还刻着细小的花纹,她眼睛一亮:“文才,这笔真好看!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新笔?”
马文才看着她惊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上次见你写的字有些歪,想来是笔不好用。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
站在一旁的秦京生抱着一卷书,刚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立刻凑上前打趣:“文才兄,你对英台兄也太贴心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
话还没说完,马文才便递过来一个眼刀,秦京生连忙改口:“还以为你俩是最好的同窗!对,最好的同窗!”说着,他还冲祝英台挤了挤眼睛,惹得祝英台脸颊泛红,拿起《诗经》就往他身上砸:“秦京生,你再胡说,我就把你的书扔出去!”
秦京生笑着躲开,目光却在学堂里转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王蓝田望着沈清晏的眼神带着几分躲闪,荀巨伯又总围着苏锦凝转,梁山伯和沈清晏凑在一起时气氛格外温柔,马文才则总盯着祝英台看。他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心里暗笑:这尼山书院的春光,不仅暖了花草,还暖了人心啊。
随着众人到齐,抄写算经的工作正式开始。
沈清晏握着狼毫笔,蘸了些墨汁,在宣纸上落下第一个字——“勾”。
她的字迹清秀工整,笔锋间透着几分温婉,每一笔都写得格外认真,仿佛不是在抄写算经,而是在完成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梁山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笔下的字迹,忍不住也拿起笔,在另一张宣纸上写了起来。他的字刚劲有力,与沈清晏的字迹形成鲜明对比,却又意外地和谐,两人偶尔抬头对视一眼,都忍不住轻轻一笑,墨香里仿佛都掺了些甜意。
祝英台握着马文才送的狼毫笔,心里却有些紧张。她的字一直写得不端正,之前练了许久也没什么进步,此刻握着新笔,手竟有些发抖。
马文才坐在她身边,看出了她的紧张,便悄悄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别紧张,手腕放松,笔尖对准纸心,我教你。”说着,他轻轻握住祝英台的手腕,帮她调整握笔姿势。
温热的触感从手腕传来,祝英台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能感觉到马文才的指尖轻轻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温柔,他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耳后,痒痒的,让她的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你……你放开我,我自己来。”祝英台的声音有些发颤,马文才愣了愣,缓缓松开手,却还是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提醒她:“行距再宽些,这笔锋要收得再慢些。”
“锦凝,你没事吧?”荀巨伯的声音忽然传来,他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帮她捡起毛笔,看到笔锋弯了,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梳子,小心翼翼地将笔锋梳理整齐,“别难过,这支笔还能用,要是不能用了,我再去给你买新的。”说着,他还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给苏锦凝:“这是我娘给我的,甜的,吃了就不难过了。”
苏锦凝接过糖,剥开糖纸,将糖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她看着荀巨伯憨厚的笑容,眼圈却更红了:“巨伯,谢谢你。”荀巨伯挠了挠头,笑着说:“谢什么,咱们是朋友啊!你要是不开心,就跟我说,我带你去后山看桃花,那里的桃花开得可好看了。”
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炽热,学堂里的抄写还在继续。沈清晏写完一页,刚要起身活动,却不小心碰倒了砚台,黑色的墨汁瞬间在宣纸上晕开,恰好染到了梁山伯刚写好的那页“勾股测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清晏慌忙拿起纸巾擦拭,却越擦越乱,墨痕在纸上晕开,像一朵黑色的花。
梁山伯却笑着按住她的手:“没关系,我再写一遍就好。你看,这墨痕晕开的样子,倒像极了后山的溪流,蜿蜒曲折,也算是有趣。”
他的笑容温和,眼神里没有半分责备,沈清晏看着他,心里忽然暖暖的,指尖轻轻蹭过他按住自己的手背,又飞快地收回。
两人的互动落在王蓝田眼里,他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墨汁在纸上洇出一个黑点。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回宣纸,可脑子里却全是沈清晏对着梁山伯笑的模样。他拿起笔,飞快地抄写起来,字迹却越来越潦草,连自己都没看清写了些什么。
苏锦凝正和荀巨伯一起整理抄写好的算经,他帮着递纸,眼神里满是温柔,苏锦凝的脸上也漾着浅浅的笑意。
夕阳西下时,抄写好的算经抄本已摞成了一小叠。
沈清晏将抄本整理好,梁山伯立刻上前帮忙,两人的手指在触碰的瞬间,都忍不住停了停,又飞快地移开,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晕。
祝英台看着自己写得越来越端正的字迹,心里满是欢喜,马文才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是你喜欢的蜜饯,抄写累了可以吃。”祝英台接过布包,脸颊又红了起来,低声道:“谢谢你,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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