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祝英台惊喜的声音脆生生划破书院的秋静,她提着浅粉襦裙的裙摆,踩着满地金黄的银杏叶奔过去,裙角扫过叶片,带起一阵细碎的 “沙沙” 声,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雀跃,扑到祝英齐面前便拉住他的衣袖,“自你去兖州议事,我们兄妹可有半年未见了!”
马文才快步跟上,青衫在秋风中微微漾动,眼底漾着与有荣焉的笑意,脚步刻意放缓,目光始终落在祝英台身上,怕她跑得太急绊倒。
车帘彻底掀开,上虞祝家嫡长子祝英齐先利落下车,转身时顺势拢了拢衣袖,伸手稳稳扶出一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女子。
女子鬓边簪着一支温润的白玉簪,玉光映着她温婉的眉眼,正是兖州苏家次女苏婉卿。
她手中捧着一个绣着缠枝莲纹的锦盒,指尖轻轻拢着盒沿,见祝英台奔来,眼中先泛起几分熟稔的笑意,随即浅浅躬身行礼,语气温和柔软,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热络:“英台妹妹,许久不见,瞧你气色这般好,想来在书院过得很舒心。”
此时,藏书阁的侧门正好推开,沈清晏身着淡青襦裙,指尖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朱砂,手中捏着几张刚整理好的典籍残页,身后跟着同样带着墨渍的苏锦凝 —— 两人方才正一同核对《皇极经世书》的注解,听闻院外动静,便循着声音赶来。
“英齐兄、婉卿姑娘?” 沈清晏的声音清润平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倒是巧,刚和锦凝姐姐说起你俩,便见你们来了。”
苏锦凝快步上前,拉住苏婉卿的手,眼中满是欣喜:“二妹,你怎么突然来了?父亲母亲近来可好?”
祝英台也连忙挽住沈清晏的胳膊,笑道:“清晏姐姐,你可算来了!快听听这大喜事 —— 兄长和婉卿姐姐要成婚了!”
苏婉卿被姐妹俩围在中间,笑得眉眼弯弯,耳尖悄悄泛红:“大姐、清晏姑娘,正是来送喜信的。”
她转头看向祝英齐,眼底满是温柔,“英齐兄已向父亲正式求娶,婚期定在来年开春,今日特来邀各位开春到上虞祝家喝喜酒。”
沈清晏浅浅躬身道贺,指尖自然地将残页叠好放进袖中:“恭喜英齐兄、婉卿姑娘。良辰既定,佳偶天成,想来祝、苏两府的长辈也都安心了。”
她转头看向苏锦凝,笑着补充,“上次你还惦记二妹的婚事,如今可算得偿所愿。” 苏锦凝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慰:“英齐兄为人正直,二妹温婉贤淑,真是天作之合。”
祝英齐朗声一笑,抬手轻轻抚了抚祝英台的头顶,动作一如儿时那般宠溺:“傻丫头,果然瞒不过你。” 他看向沈清晏,语气带着几分敬重:“清晏姑娘,终南山一战,多亏你以义理破解玄虚子伪解,护住典籍真义,英齐一直感念在心。如今你与英台、山伯兄一同整理典籍,这份坚守,实在令人敬佩。”
沈清晏谦和颔首:“英齐兄过誉了。守护文脉本是我辈本分,况且有英台的针术、山伯兄的数理相助,方能功成。”
她目光落在苏婉卿手中的锦盒上,见其绣工精巧,便笑着打趣:“婉卿姑娘手真巧,这缠枝莲纹绣得细密规整,想来做的点心也定是雅致可口。”
苏婉卿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顺势打开锦盒:“清晏姑娘说笑了。这是兖州桂花酥,我特意减了糖霜,多放了新鲜桂花,想着你和英台妹妹、大姐常研典籍,清雅滋味应合你们心意。”
金黄的桂花酥裹着细密糖霜,细碎的桂花粒清晰可见,甜香混着桂花香漫开来,与藏书阁飘来的墨香交织在一起。
“哇,是我最爱的味道!” 祝英台迫不及待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忍不住眯起眼睛笑道,“比我上次托人买的好吃多了,婉卿姐姐的手艺真好!”
苏锦凝取过一块细细品尝,点头赞道:“口感清甜,桂香浓郁,比家中厨娘做的更合心意。”
沈清晏也拿起一块浅尝,眼中露出赞许:“甜而不齁,余味清雅,确实配得上典籍旁的闲食。上次你提及兖州的桂花蜜渍陈皮,今日倒先尝到了桂花酥,往后若有机会,倒想向你请教做法。”
苏婉卿闻言,眼中泛起笑意:“清晏姑娘若是喜欢,开春成婚时我便教你,还能让你尝尝上虞的桂花酒,与兖州风味不同,想来你会喜欢。”
说话间,梁山伯与荀巨伯也闻声赶来。荀巨伯一身短褐,腰间别着砍柴刀,手臂上还缠着未拆的纱布 —— 刚从后山采摘修复典籍所需的草药回来:“英齐兄!婉卿姑娘!” 他远远便拱手喊道,声音洪亮,“听闻你们来了,我和山伯兄特意赶过来见你!”
祝英齐连忙上前回礼,目光落在荀巨伯的手臂上,关切道:“巨伯兄,你这伤是?”
“嗨,小伤!” 荀巨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前几日帮藏书阁劈柴修缮书架,不小心被木柴刮到了,锦凝姑娘给我敷了药,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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