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红包群里的“种子计划”
春分那天,红旗岛的海苔田泛出嫩得能掐出水的绿。林晚秋蹲在田埂上,看着传感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水温18℃,光照时长6.5小时,正是【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说的“最佳生长窗口期”。她刚把数据发到红包群,手机就震了震,是【清末养鸽人周伯】发来的照片:老照片里,他年轻时站在滩涂边,手里捧着包油纸裹的海苔种,背后的木船插着面褪色的红旗。
“这是光绪年间的海苔种,”老人的语音带着点喘,“当年用鸽子从邻岛换来的,比现在的苗耐冻。我托人育了苗,寄给你们试试——就当给红旗岛添点‘老根’。”
林晚秋捧着手机往合作社跑,迎面撞上抱着木箱的顾长风。箱子里铺着软布,整齐码着几十个陶盆,每个盆上都贴着张小标签:“巴黎·安娜”“星际·农业科学家”“民国·旗袍设计师”……盆底还刻着小小的海鸥。“按红包群每个人的名字烧的,”顾长风擦了把汗,“李老师说,把老鸽人寄的种子分盆种,等长出苗,就分给各岛做‘母本’。”
正说着,码头传来汽笛声。安娜带着老太太踩着春潮登岛了,老太太手里紧紧攥着个铁皮盒,盒子上的锁都锈成了铜绿色。“1985年的种子,”她打开盒子时,油纸的焦香混着海风飘出来,里面的海苔种黑得发亮,“当年临走时,王婶塞给我的,说‘等想岛了,就种种看’。”
王婶在一旁抹起了眼泪,拉着老太太往新搭的育苗棚走:“棚里暖,咱现在就种上。你记不记得,当年你总蹲在这看海苔发芽,说像看星星从泥里钻出来?”
育苗棚里很快热闹起来。孩子们围着陶盆排好队,小石头捧着【清末养鸽人周伯】的种子,小心翼翼撒进刻着“老鸽”的盆里;丫丫则把老太太的种子埋进“1985”标签的盆中,还特意铺了层从巴黎带回来的细沙。林晚秋举着手机录像,红包群里的群友们正“在线围观”——【民国旗袍设计师沈清】发了串“加油”的表情包,说要给每个陶盆织块海苔纹布垫;【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则订了批恒温设备,说要让种子“在最舒服的温度里发芽”。
傍晚分苗时,林晚秋发现个有趣的现象:老鸽人寄的种子沉在盆底,像群稳重的老人;老太太的种子则浮在水面,带着点跳脱的劲儿;而现在的海苔种,正不紧不慢地在中间扎根。“这叫‘三世同堂’,”顾长风给陶盆浇水时笑,“老的带着念想,新的憋着劲儿长。”
红包群里的“种子计划”很快有了新进展。【民国旗袍设计师沈清宴】寄来批染布,用海苔汁调的墨绿底色,上面印着三茬海苔的图案,“给育苗棚做窗帘,让种子也能看见‘自己的样子’”;【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则发来套“基因图谱”,把三种种子的特性标得清清楚楚,“老鸽种抗寒,老太太种耐盐,现在的种高产,混着种,能结出‘全能海苔’”。
周末时,县里的农业学校来了群学生,围着育苗棚做调研。带队老师指着陶盆上的名字问:“这些都是捐赠者?”林晚秋笑着摇头:“是朋友,隔着时空的朋友。”她点开手机里的照片——【清末养鸽人周伯】在老房子前翻晒种子,【民国旗袍设计师沈清】在工作室染布,【星际3021年农业科学家星禾】的虚拟形象站在实验室里,背景是红旗岛的海图。
“他们从没见过这片海,却比谁都在乎这里的海苔。”林晚秋的声音很轻,却让学生们都安静下来。
那天傍晚,第一颗种子发芽了。是老太太的那盆,嫩白的芽尖顶着点绿,像举着个小旗子。孩子们欢呼着围过来,安娜赶紧拍了照发红包群,配文:“1985年的春天,在2024年发芽了!”
群里瞬间沸腾。【清末养鸽人】发了段鸽哨声:“听,这是给新芽的见面礼!”【2000年互联网创业者赵野】则订了台“智能生长灯”:“让它24小时都能晒太阳!”
林晚秋蹲在陶盆前,看着那点新绿,忽然想起老太太说的话:“海苔这东西,记情。你对它好,它就用味道记着你。”她掏出手机,把发芽的照片设成红包群的头像,背景是育苗棚的全景——几十个陶盆排得整整齐齐,像片等待远航的小船。
夜里,顾长风在育苗棚外搭了个小台子,把红包群里的种子故事刻在木板上。月光透过海苔纹窗帘照进来,在字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撒了把海苔碎。“等这些苗长大,”他对林晚秋说,“咱就把种子分给周边的岛,让每个岛的海苔田,都有红旗岛的根。”
林晚秋望着远处的海,潮声里混着育苗棚的恒温机嗡鸣,像首新旧交织的歌。她知道,红包群里的“种子计划”从来不止是种海苔——是把牵挂种进土里,把信任埋进泥里,把跨越时空的温暖,酿成能发芽的希望。就像那些在陶盆里悄悄生长的新芽,不管来自哪个年代,最终都会向着阳光,长成一片绿,结出一茬甜,让红旗岛的故事,在更多地方扎根、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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