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师兄赵乾…
他让我在清洁邢长老丹房外香炉时,
将里面的清心香替换成混有蚀灵草粉末的…他说剂量很小,
短期内看不出,只会让长老心神愈发不稳…
等到白芷少主炼制清心丹时,药力入体,就能…就能引爆累积的毒性,
造成…造成长老濒死之象…他许诺我…事后给我一颗筑基丹,
并提拔我为核心弟子…”他断断续续,却将投毒的方式、频率、赵乾的许诺与威胁,尽数道出,细节清晰!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竟然是真的?!”
“长期投毒!好歹毒的心肠!”
“李槐是赵乾心腹,他的话…难道…”
“胡说八道!!!”
一声饱含着无尽快愤与被冤枉悲怆的厉喝,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与骚动!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赵乾大步流星地走入刑堂。
他今日特意穿着一身象征高洁与正直的月白长袍,头戴莹润玉冠,面容依旧俊朗,
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悲愤与凛然不可侵犯的正气,仿佛蒙受了天大的、难以洗刷的冤屈。
他先是对着堂上三位长老深深一揖,礼数周全,姿态完美,无可挑剔。
随后转身,痛心疾首地看着凌烬,又扫了一眼瘫软如泥、臭气熏天的李槐,
声音沉痛而有力,带着一股感染人心的情绪:
“凌药童!我知你忠心护主,白芷师妹遭此大难,你心中焦急、悲愤,我赵乾感同身受,完全可以理解!但——!”
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锐利如刀,气势勃发,目光如电扫过全场,
“你岂能因这护主之心,就行此构陷同门、颠倒黑白之恶举?!
甚至…不惜蛊惑、胁迫李槐,与你一同编造这欺师灭祖、动摇宗门根基的弥天大谎!”
他目光如电,蕴含着一丝精神压迫,射向瑟瑟发抖的李槐:“李槐!我平日待你如何?
你我同乡之谊,我何曾亏待于你?
你竟受奸人胁迫,如此污蔑于我?!
你摸着你的良心说!
我赵乾,可曾指使你做下这等天理不容、人神共愤之事?!
你若还有一丝良知未泯,就当迷途知返,在长老面前说出实情!
宗门,会为你做主!”
李槐被他看得浑身剧烈发抖,嘴唇嗫嚅着,脸色惨白如纸,几乎要晕厥过去。
赵乾积威已久,此刻携带着大师兄的威严与“正气”的正面压迫,几乎要冲垮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
他下意识地看向凌烬,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赵乾,只是不住地发抖。
赵乾不再看他,仿佛对他失望透顶,转向吴清风长老,再次拱手,语气诚挚而带着悲凉:
“吴长老,诸位长老明鉴!
此子不知从何处弄来些不明之物,便污蔑为蚀灵草残渣!
那堆放点鱼龙混杂,任何弟子都可能接触,如何能断定与我有关?至于李槐…”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与被背叛的愤怒:“他定是受了此人蛊惑或胁迫!
试问,若我赵乾真要行此恶事,岂会用一个如此意志不坚、轻易就能被人撬开嘴巴的心腹?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设局,找此等卑劣之人作伪证,意图将我拖下水,其心可诛啊!
其目的,就是为了扰乱丹宫,其心叵测!”
他言辞恳切,逻辑清晰,瞬间将凌烬的证据贬得一文不值,并将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甚至巧妙地将事件拔高到“扰乱丹宫”的层面。
“是啊…大师兄言之有理…”
“李槐这家伙,平时就鬼头鬼脑,见利忘义…”
“一点来源不明的残渣,一个叛徒的口供,确实难以给大师兄定罪啊…”
“说不定真是有人想害大师兄…”舆论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质疑的目光再次如同冰冷的箭矢,投向孤立无援的凌烬。
吴清风长老的眉头锁得更紧,如同磐石。
孙长老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
钱长老则微微摇头,似乎在权衡利弊。他们身为长老,考虑得更多。
赵乾是大师兄,背后更有大长老的支持,在宗门内根基深厚,羽翼已丰。
若无铁证,仅凭这些间接证据和一个“叛徒”的口供,确实难以动其根本。
强行定罪,只会引起宗门剧烈动荡,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凌药童,”
吴清风的声音带着山岳般的沉重压力,再次开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灵魂,
“你指控大师兄,事关宗门稳定,弟子清誉。
你提供的证据,大师兄已做出合理解释。
若你再无其他…更切实的、无法辩驳的证据…”
他的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然明确无比。若拿不出能一锤定音的实证,那么,凌烬的处境将极其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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