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公堂对质与惊天反转
丹宫刑堂,肃穆得令人灵魂战栗。
高达十丈的穹顶绘着丹药演化周天、阐述万物生克之理的玄奥壁画,此刻却像一片沉重的、随时可能压下的苍穹,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七十二根需要数人合抱的蟠龙石柱分立两侧,冰冷的龙首低垂,鳞爪狰狞,仿佛在进行着无声而严厉的审判。
青金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清晰地倒映着两侧执事弟子手中如林般矗立的、缠绕着符文的水火棍,以及堂上三位长老那毫无表情、如同岩石雕刻而成的脸。
主位之上,刑堂首席长老吴清风,须发皆白,面容古板得如同历经了万载风霜,皱纹里都刻满了严厉与规矩。
一双看似浑浊的老眼开阖间,偶尔泄出的精光,却能让筑基期的弟子心神震颤,不敢直视。
他左侧是掌管戒律的孙长老,面黑如铁,不怒自威;
右侧是负责丹品审核的钱长老,眉头紧锁,目光在堂下扫视,似在权衡着什么。
堂下,数百名闻讯赶来或奉命前来的弟子,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死死聚焦在刑堂中央那个孑然而立的身影上。
凌烬。
她依旧穿着那身浆洗得发白的普通药童服饰,站在宏伟森严、灵力威压如同实质般弥漫的刑堂中央,身形显得愈发单薄渺小。
衣角还残留着水牢的污渍和潮湿的气息,与周围那些衣着光鲜、气息浑厚的精英弟子、执事长老形成鲜明对比。
可她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如同暴风雨中宁折不弯的青竹,周身竟隐隐散发出一种与这肃杀殿堂分庭抗礼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奇异气场。
那并非强大的灵力威压,而是一种源于绝对自信与冰冷理性的无形力量。
“水牢药童凌烬,”她的声音清冽,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整个大殿的沉寂,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众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携人证物证,指控大师兄赵乾,长期投毒谋害邢长老,构陷少主白芷!其心可诛,其行当诛!请刑堂明察!”
“轰——!”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山谷,死寂被瞬间打破,压抑的哗然声浪如同决堤的洪水,席卷了整个刑堂!
“她说什么?赵乾大师兄?!”
“谋害邢长老?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卑贱的药童,疯了不成?竟敢诬告大师兄!”
“构陷少主…难道白芷少主真的是被冤枉的?”
惊疑、骇然、不屑、嘲讽、探究…无数道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尖,密密麻麻地刺在凌烬身上,试图将她扎穿、碾碎。
然而,她却恍若未觉,目光平静如水,径直迎向堂上三位气息渊深如海的长老。
吴清风长老古井无波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沉声道,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无形的威压笼罩而下,试图摧毁她的心防:
“凌药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诬告同门,已是重罪。
诬告大师兄,更是罪加三等!
若无确凿证据,刑堂法度,绝不容情!”
“弟子清楚。”凌烬不卑不亢,微微躬身,动作间不见丝毫慌乱,
“若无实证,不敢惊动刑堂,污诸位长老清听。”
她首先呈上了那张改造过的“净尘符”以及从李槐处得来的布包。
“此乃弟子于水牢废弃药渣堆放处发现的‘蚀灵草’残渣。
此物阴毒,具强烈依附性,尤嗜金属,绝非清心丹丹方所有,与主药静心莲药性剧烈冲突,少量长期积累,可致人心神紊乱,灵力躁动,乃至道基受损。”
立刻有精通药理的执事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符纸和布包置于一个专门检测能量属性的阵法之中。
阵法光华流转,符文亮起,很快,一道微弱的、却带着清晰阴冷侵蚀特性的能量波动被阵法捕捉、放大,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的感知中。
“回禀长老,确系蚀灵草能量残留无疑!且性质阴损,非自然形成!”执事高声禀报,声音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
堂下又是一阵剧烈的骚动,不少弟子脸上露出惊容。
蚀灵草!
这东西可比蚀心草更偏门,更恶毒!
“传人证,李槐。”凌烬继续,声音依旧平稳。
两名刑堂弟子将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几乎是被拖拽上来的李槐带到了堂前。
他一看到堂上威严的长老和周围森然肃杀的气氛,闻到那无处不在的、令他窒息的威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直接瘫软在地,抖如筛糠,裤裆处甚至传来一阵腥臊之气,竟是吓得失禁了。
“李槐,将你昨夜所言,当着长老和众人的面,再说一遍。”
凌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清晰地传入李槐耳中,仿佛定海神针,同时也唤起了他灵魂深处对昨夜那种痛苦的恐惧。
李槐浑身一颤,想起那噬魂咒发作的痛苦和被随手破解的恐怖,不敢有丝毫隐瞒,哆哆嗦嗦地开始复述,虽然断续,却将关键信息尽数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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