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他瞬间凝固的脸庞。
发件人是一个匿名的加密ID，内容只有简短的一行字，却字字诛心：
“【绝密预警】百度与阿里已达成私下协议，将于三天后联合发布《在线教育数据中台白皮书》。核心条款：所有接入机构必须共享用户学情数据，否则全网限流、降权。FaceClass在第一批‘强制接入’名单之首。这不是合作，是逼宫。”
林晨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果然来了。
线下的胜利虽然稳固了根基，但也彻底暴露了FaceClass的体量。
在巨头眼中，一只拥兵自重的独角兽，如果不肯戴上项圈，那就必须被猎杀。
所谓的“中台”，就是他们精心编织的项圈。
“怎么了？”
苏小雨察觉到了林晨气场的变化，那是他在面对Ghost黑客、面对李大勇时才会露出的眼神——如狼般警惕。
林晨深吸一口气，关掉手机，将那条冰冷的讯息锁在黑暗中。
他转过身，看着还在欢笑庆祝的团队。
陈浩正在和周明拼酒，王辉正指着流星给赵雪儿讲解轨道力学。
他们沉浸在“线下王者”的喜悦中，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没什么。”
林晨重新抬起头，看向那片浩瀚的星空，声音低沉而坚定，“只是突然觉得，这星空虽然美，但太冷了。”
他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欢笑声逐渐平息，所有人都看向林晨。
“各位，”林晨的声音穿透海风，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线下的仗，我们打赢了。今晚尽情庆祝，因为这是我们在‘舒适区’的最后一晚。”
他举起酒杯，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穿透了吉隆坡的夜空，看到了北京写字楼里正在拟定文件的巨头们。
“从明天开始，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没有实体，看不见摸不着，但他们想抽干我们的血，拿走我们的灵魂。”
“他们叫——数据霸权。”
“线下我们赢了。接下来，要在数据战场，守住我们自己。”
林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将空杯重重顿在栏杆上。
流星雨散去，长夜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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