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师父常穿的衣服。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你还差一步,就真相大白。但你敢来吗?”
沈无惑看完,将照片翻面,放入抽屉最底层。
她走出来,对阿星说:“今天到这儿。”
“不教了?”
“你手都僵了。”她看着他握笔的手,“再画下去,符没用,先中风。”
阿星咧嘴一笑,开始收拾桌子。
天黑了,命馆亮起一盏灯。黄布包搁在柜台上,罗盘覆着红布。阿星将废符叠好,准备明日一并焚烧。
沈无惑坐在柜台后,指尖摩挲着一枚铜钱。
“沈先生。”阿星忽然抬头,“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遇到更狠的?”
“会。”她说,“而且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那我们要一直待在这儿?”
“不是守。”她冷笑,“我是等着他们一个个上门送死。”
阿星挠挠头:“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她起身,“懂了反而活不长。”
她走到门口,仰头看天。
云层厚重,不见月光。
她熄灯,锁门。
阿星拎着工具走进里屋,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沈无惑站在院子里,检查符线。四角红线完好,门楣上的镇纸也未移动。
她转身欲走,忽地停下。
院中的铜铃方才未曾作响。
可此刻,它轻轻晃了一下。
她抬头。
铃不动了。
风也停了。
她眯起眼,伸手入袖,握住朱砂笔。
这时,里屋传来阿星的声音:“师父!我忘了问,明天早上几点集合?”
沈无惑收回手,淡淡道:“六点。”
“记住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铜铃,转身进屋。
门关上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
铜铃又晃了一下,比先前更明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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