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举起一块黑色木牌,五张黑符从她袖中飞出,瞬间燃起,化作五道黑火直扑沈无惑。
沈无惑纹丝未动。
她盯着黑火的轨迹,冷笑一声:“你这符是便宜货吧?火都歪了。”
话音未落,手腕一抖,七张驱邪符应声而出。绿色火焰腾空而起,在空中排成三角阵型,迎上黑火。两股火焰相撞,发出“嗤啦”一声闷响。
阿星还愣在原地,脖子上的伤口隐隐发烫。
“醒醒!”沈无惑头也不回,“去侧门!”
阿星猛地惊醒,转身冲向院子左侧。他踩过灰烬,鞋底沾了黑灰也顾不上。
红姑死死盯着沈无惑,眼神冰冷:“你早有准备?”
“你说呢?”沈无惑抬起手,指尖夹着一张雷符,“上次你跑得快,我以为你学乖了。结果这次又来装可怜,演得比街边卖唱的还假。”
红姑笑了:“嘴硬有什么用?我不是来讲道理的。”
“我知道。”沈无惑往前一步,“你是来送死的。”
手指轻弹,雷符疾射而出。紫色火焰划破空气,直击红姑肩头——正是她旧伤所在。
红姑想躲,却慢了一瞬。紫火击中肩头,炸开一团黑烟。她闷哼一声,连退两步,靠在门框上才稳住身形。
“你……你怎么知道我肩膀不能用力?”她咬牙问道。
“你甩符时手抖了一下。”沈无惑淡淡道,“站姿偏左,重心不稳。若非靠着墙,你早倒了。”
红姑脸色微变。
她确实靠墙支撑才没跌倒。左手藏在袖中,指节紧握,显然在强忍疼痛。
“你以为拿个假木牌就能吓我?”沈无惑逼近一步,“这东西是仿的,刻痕太新,毫无阴气。真货在谁手里,你自己清楚。”
红姑沉默,眼神却微微一颤。
沈无惑看在眼里:“你背后的人,已经开始舍弃你了,对不对?让你来送命,顺便试探我的深浅。”
“少胡说!”红姑猛然抬头,“我今天就是来杀你的!”
右手一挥,两张邪符从腰间弹出,绕至左右两侧偷袭。黑火贴地疾行,迅如鬼影。
沈无惑依旧不动,左手掐诀,三张驱邪符旋转半圈,绿火暴涨,挡住两侧攻击。
她并未追击,而是抬眼望向屋檐。
阿星已跑到侧廊尽头,手中攥着一把符纸,额上满是汗水。
“姐姐!”他高声喊道,“我能上了吗!”
“等她再动一下。”沈无惑声音平静,“别急,她撑不了多久。”
红姑喘息着,肩头仍在冒烟。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微微颤抖。
她知道不对劲了。
原本计划是以黑符扰乱视线,趁机突袭抓住阿星,逼沈无惑罢手。可第一波就被拦下,自己还暴露了伤势,全盘皆乱。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瞪着沈无惑,“你就不能假装输一次?让我体面离开?”
“体面?”沈无惑冷笑,“你带人在我家门口堆蛇的时候,怎么不想体面?”
话音未落,一枚铜钱疾射而出,直打红姑手腕。
红姑本能抬手格挡,“叮”一声脆响,铜钱撞上玉镯,整条手臂顿时发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阿星冲了出来。
十张驱邪符尽数甩出,符纸在空中展开,绿火连成一片,如墙般封死了红姑的退路。
前后皆是烈焰。
红姑立于中央,脸色终于变了。
“你徒弟……什么时候能甩这么多符了?”她声音微颤。
“昨天还不会。”沈无惑走到阿星身旁,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今天刚学会的。”
阿星咧嘴一笑,手还在抖,但站得笔直。
红姑环顾四周,发现无路可逃。她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欲要撒出。
沈无惑摇头:“别试了。你那‘阴风遁’,我早已破过三次——码头那次,废庙那次,还有昨晚你逃跑的时候。”
红姑的手僵住了。
“你……一直跟着我?”
“我没空陪你玩躲猫猫。”沈无惑取出一张雷符,“我只是看你太闲,顺手记了几步。”
红姑慌了。
她后退几步,试图撞开火焰突围。可绿火随她移动,越缩越小,将她牢牢困住。
“沈无惑!”她尖叫,“你不能杀我!我还没……”
“我没说要杀你。”沈无惑语气平静,“我只是收回你欠下的利息。”
话落,雷符出手。
紫火贯入红姑胸口,她身体一震,喉间发出短促呜咽。皮肤迅速发黑,如烧焦的纸般卷曲,转瞬化为黑烟消散。
阿星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红姑已不见踪影。地上只余一小撮灰,和半块烧毁的玉佩。
风吹过,灰烬飘散。
阿星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跌坐。
“别倒。”沈无惑扶了他一把,“还没完。”
她蹲下身,用朱砂笔拨开灰烬,拾起那半块玉佩。玉质普通,内里刻着一个极小的字——“地”。
“地?”阿星凑近,“啥意思?地府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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