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惑睁开眼,看向窗外。
原来她的名字已经在市井间传开了。不是什么“通天术士”,也不是“阴阳第一人”,只是一个救人算命的“沈先生”。这样挺好。
车驶出城区,高楼渐少,田野浮现。
阿星靠着窗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她伸手把他歪倒的身体扶正,顺手把他的背包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怕掉下去。
快到清塘镇时,她叫醒他。
“到了。”她说,“下车别迷糊,进了山没人给你泡面。”
他揉着眼睛点头。
车站冷清,候车棚裂缝纵横,地上散落着烟头和方便面袋。他们买的票是最后一班进山的,司机说再晚就没车了。
中巴启动,拐上一条土路。
颠簸更剧烈了,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咔哒声。窗外风景由绿转灰,山势渐陡,树木稀疏。远处一片荒林,枯枝如骨爪般伸向天空。
沈无惑拿出罗盘看了一眼。
指针晃了晃,仍偏向东南。
“有问题吗?”阿星问。
“小问题。”她收起来,“可能是磁场干扰,进山再看。”
“你不是说路上调整?”
“我现在改主意了。”她看他一眼,“你觉得我能一边开车一边调罗盘?”
“我没说让你开……”
“我就图嘴上赢你。”她打断。
他翻了个白眼。
车行两个小时,终点停在一个废弃供销社门前。站牌歪斜,字迹模糊。司机停车后一句话没说,调头便走。
他们下车。
风大了起来,卷着沙尘打在脸上。四周无人,只有一条泥路通往山口。路边立着一块木牌,漆面剥落,勉强能辨出三个字:禁入区。
“禁入?”阿星念出来,“谁写的?”
“不知道。”她说,“但写得对。”
他看看她:“你还知道什么叫对?”
“我知道很多事。”她往前走,“比如你现在饿,但忍得住;比如你怕黑,却敢跟我来;比如你缝的那个包虽然丑,但我一直用。”
他没说话,脚步跟得更紧了。
山路难行,雨后泥泞,鞋底沾满湿土。走了约莫四十分钟,前方出现一道断崖,横着一棵倒下的树充当桥梁。下面是深沟,看不见底。
“过去吗?”阿星问。
“不过难道回头?”她踩上树干。
木头吱呀作响,显然已腐朽。她走得稳,一步一挪。走到中间时,脚下突然一滑。
阿星伸手欲扶,被她抬手拦下。
她单膝跪地,压住树干,等稳定后,再缓缓起身。
“别慌。”她说,“慌才会摔。”
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过了断崖,地势升高。前方雾气渐浓,视线受限。
她停下,从包里取出朱砂笔,在阿星手心画了一道符。
“驱阴。”她说,“别乱碰石头树根,有些东西附着很久,碰了会缠身。”
“你要不说,我还真想抠树皮玩。”
“你多大了还玩这个?”
“压力大,想找点乐子。”
“进山别找乐子。”她收起笔,“这儿不开玩笑。”
雾越来越厚,太阳隐去,气温下降。
她再次拿出罗盘。
这次指针转了几圈,终于停下,指向前方。
“找到了。”她说。
阿星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哪儿?”
“再走三里。”她收好罗盘,“阴阳谷入口,就在雾里。”
他咽了下口水。
“师父。”
“嗯。”
“如果里面真有去无回……”
“那就带上回程票。”她拍拍他肩膀,“走吧,前面可能有信号,我得更新地图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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