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惑没说话。
她走到柜子前，拉开最底层抽屉。里面没有符纸，也没有朱砂，只有一部老式翻盖手机。黑色外壳，天线弯了。
她拿出来，放在桌上。
“这是我师父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她说，“他说，不到万不得已，别开机。”
阿星盯着手机：“现在是万不得已了吗？”
她点头：“我要发一条信息。”
“发给谁？”
“一个死人。”她说，“但这个死人，可能比活人知道得多。”
她按下开机键。
屏幕亮了一下，显示：
【信号未连接】
【正在搜索网络……】
阿阴靠近一点，声音很轻：“这手机……能用？”
“不知道。”她说，“但它能连上不该连的东西。”
键盘跳出来，她输入一串号码。
七位数。
不是手机号，也不是座机号。
是只有特定人才懂的接头方式。
她按下发送。
屏幕闪了几下，突然跳出一行字：
【对方正在输入……】
三人屏住呼吸。
阿星手心全是汗。
沈无惑盯着那行字，一动不动。
十秒后，消息来了。
只有两个字：
知道了
沈无惑放下手机，松了口气。
“她收到了。”她说。
“谁？”阿星问。
“一个早就该死的人。”她说，“也是唯一一个，从红姑手里活下来的人。”
阿阴忽然抬手，指向窗外。
“灯……”
沈无惑转头。
巷子口的路灯刚才还亮着，现在灭了。
不是闪，是直接熄了。
像被人掐断电源。
她走过去推开窗，冷风吹进来。
对面楼顶没人。
但她知道，刚才那里有人。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这边。
她关上窗，贴了道新符。
然后坐回桌前，拿起笔，在本子上写新计划：
明天去殡仪馆。
不是为了查案。
是为了见一个人。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值班名单上的人。
笔尖顿了下。
她补了一句：
如果他真的在上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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