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二和老吴用命换回来的情报,像是一盏昏暗的油灯,照亮了“奇迹峰”前方原本漆黑一片的险路,敌人主力被“鹦鹉螺”工程拖住,后勤补给线暴露了弱点——这无疑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林奇连夜召开作战会议,核心成员围在摇曳的防风灯下,海图铺在中间,气氛凝重而亢奋。
“兄弟们,姐妹们!”林奇用一根鱼刺指着海图上李小二他们标注的大致区域:“鬼子把主力摆在东边搞水下拆迁,靠一条补给船当奶妈送饭。咱们现在,就要去把这奶妈给他劫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狠劲。
“船长,怎么打?咱们就这几条船,能跟运输队硬碰硬?”老吴皱着眉头,虽然情报可喜,但实力差距依然悬殊。
“硬碰硬?那是傻子!”林奇嘿嘿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狡黠表情:“咱们是啥?是游击队!打游击的精髓是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咱们不跟他摆开阵势,咱们要像水蚊子一样,叮一口就跑,让他浑身是包,血流不止!”
他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海上游击战术”:
目标要明确,一击即走,核心目标不是歼灭敌方的运输队,那样不现实,而是摧毁或缴获其关键物资,尤其是燃油和易爆品,攻击后绝不恋战,迅速脱离。
利用天时地利,选择在夜间或者黎明前能见度低的时候动手,伏击点选在敌方补给船队必经的、航道相对狭窄、且有暗礁或小岛礁可做掩护的海域。
混合编组,各司其职,主力突击组由林奇亲自带领,乘坐速度最快的“奇迹号”,配备重机枪和最多的燃烧瓶、炸药包,负责正面突袭和火力压制。
骚扰牵制组由老吴带领,乘坐“奇迹二号”和几条加装了马达的小快艇,配备渔枪发射的钩索和大量简易水雷,负责在侧翼制造混乱、释放烟雾、布设障碍,牵制敌护航船只。
侦察预警组由李小二带领,乘坐最灵活安静的皮划艇,携带望远镜,提前潜伏至伏击点外围高处或者小岛礁上,观察敌方船队队形、规模、护航力量,并及时发出信号。
“咱们的弹药金贵,跟鬼子对射比较吃亏。”林奇强调道:“重点用火!燃烧瓶往他们甲板上扔,特别是油桶附近!炸药包往船底和水线送!烧不死他也吓死他,炸不沉他也让他漏水!”
这个计划大胆、冒险,但是并非异想天开,而是充分利用了己方船小灵活、熟悉环境、敢于近战的特点,避开了火力不足的短板。
“干了!”老吴第一个表态,眼中燃起战意:“老子早就想给鬼子放把火了!”
“对!烧他狗日的!”李小二也摩拳擦掌。
连柳菲菲都忍不住插嘴:“船长!我们文工团……可以帮忙准备更多的燃烧瓶!”
林奇瞪了她一眼:“你给我老实待着!等我们凯旋了,再跳你们最新的舞蹈为我们庆功!”
接下来的两天,“奇迹峰”进入了疯狂的备战状态,所有人分工协作,老吴带人日夜赶工制作各种“土制炸弹”和燃烧瓶;苏芊芊的后勤组准备干粮和急救包;何嘉怡的医疗队进行战地急救强化培训;连郑委员的残部都主动派出几个有经验的水手帮忙检修船只。
出发前夜,林奇进行了最后的战前动员,他没有讲大道理,只是站在码头上,对着即将出征的队员们说:
“兄弟们!这次出去,不是去送死,是去断了鬼子的补给线!如果做到了,咱们就能多喘几口气,多活些日子!鬼子就没有心思对付我们,如果失败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是就算死,也得从鬼子身上咬块肉下来!让他们知道,咱中国人,不是好惹的!出发!”
夜色中,以“奇迹号”为首的微型舰队,如同几支离弦的利箭,悄无声息地驶离了“奇迹峰”码头,向着东南方向的预定伏击海域潜行,海风凛冽,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
航行一天后,舰队抵达预定海域附近,李小二的侦察组率先乘坐皮划艇,借助夜色掩护,摸上了一处光秃秃的小岛礁,建立了观察点。
漫长的等待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李小二终于用短距离通讯器发出了预定的信号——敌方船队出现!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到一支由三艘船组成的船队:一艘中型运输船在中间,两艘武装快艇一前一后护航,正以巡航速度向这边驶来。
“目标确认!按计划行动!”林奇通过手势下达命令。
“奇迹号”如同幽灵般,借助礁石的阴影,悄然向运输船侧后方迂回,老吴的骚扰组则分散开来,准备从侧翼发动佯攻。
当运输船进入最佳攻击位置时,林奇猛地一挥手:“打!”
“咚咚咚咚!” “奇迹号”上的重机枪率先开火,炽热的弹雨泼洒向运输船的甲板和上层建筑!
“敌袭!” 运输船上顿时一片大乱,警报声凄厉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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