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号”拖着一条轻伤的快艇,载着劫后余生、士气高昂的队员们,驶回“奇迹峰”时,码头上早已挤满了翘首以盼的人群。
当看到船只完好,队员们虽然疲惫却满脸兴奋地挥舞着缴获的几顶日军头盔和一面烧焦的“黑曜石”小旗时,整个基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赢了!我们赢了!”
“峰主万岁!奇迹峰万岁!”
柳菲菲带着文工团的姑娘们,敲打着锅碗瓢盆,唱起了临时编的、调子跑到姥姥家的《凯旋之歌》。苏芊芊破例拿出了珍藏的、原本准备过年用的几瓶水果罐头,何嘉怡则忙着给几个轻伤队员包扎,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
林奇站在船头,享受着英雄般的礼遇,心里那点得意劲儿像泡泡一样往上冒,差点没忍住就要发表一篇“激动人心”的演讲。
但他好歹还记得自己是一峰之主,强装镇定地挥挥手,故作深沉地说:“同志们辛苦啦!小意思,小意思!就是给鬼子挠了个痒痒!”
然而,这股欢腾劲儿,在他踏进指挥部,看到沈依晴那张依旧冷峻的脸和摊在桌上的海图时,瞬间凉了半截。
“记账的,咋了?仗打赢了还不高兴?”林奇凑过去,嬉皮笑脸地问。
沈依晴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船长,胜利虽然值得庆贺,但是危机并未解除,反而急剧加深。”
她指着海图上被标注出的伏击点:“我们成功袭击了他们的补给线,确实打疼了他们,但是这也意味着:
第一,我们彻底暴露了。敌人现在百分百确定,‘奇迹峰’就是袭击者,并且拥有一定的远程打击能力,之前他们可能因为‘鹦鹉螺计划’优先级高而暂时搁置报复,现在,我们成了必须优先拔除的眼中钉。
第二,我们展示了实力和战术,敌人会重新评估我们的威胁等级,下一次来袭,绝不会再是几艘轻敌的快艇,而必然是更有针对性、更强大的力量。”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沈依晴的声音压低:“我们掐断了他们一时的补给,但不可能永远掐断。他们会不惜代价恢复补给线,并会派重兵护航,我们下次还想故技重施,无异于自投罗网。”
林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咂咂嘴,挠了挠头:“妈的……听你这么一说,老子这胜仗打得……好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
“可以这么理解。”沈依晴毫不客气:“我们赢得了喘息时间,但也迎来了更强大的敌人和更高强度的报复,接下来的防御压力,会远超以往。”
就在这时,老吴和李小二也兴冲冲地跑进来汇报战果,听到沈依晴的分析,也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那……那咋办?”老吴眼巴巴地看着林奇。
林奇一屁股坐在破椅子上,盯着海图看了半晌,突然猛地一拍大腿:“怕个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鬼子要来硬的,老子就陪他硬到底!不过……”他眼珠一转,贼兮兮地笑了:“硬碰硬之前,咱得再给他添点堵,不能让他舒舒服服地来打老子!”
一个“拖延与强化”的双管齐下策略,在他脑中形成:
要对小鬼子进行持续骚扰,延缓敌方集结起来,并且要扩大侦察范围,派出更多的小型侦察艇,不再局限于东南方向,而是对“奇迹峰”周边所有可能来袭的方向进行大范围监视,提前预警。
将库存和新造的水雷、诡雷,不再局限于家门口,而是前出布置,在敌人可能的主要航道上广泛撒布,不求炸沉,只求迟滞、干扰和心理威慑,让敌人每前进一步都提心吊胆。
严格管制己方电台发射,同时尝试模仿敌台发射一些虚假的求救或混乱指令信号,干扰敌判断。
还要进行工事升级,将所有重机枪阵地进行加固和伪装,构建更完善的交叉火力网和预备发射点,在滩头和可能登陆点,大量设置陷阱、障碍物和反步兵地雷。
进行全员武装与训练,将缴获的武器弹药合理分配,进行高强度实弹射击训练和防御作战演练,连柳菲菲的文工团都领到了任务——学习操作轻机枪和战场救护。
物资的储备与隐蔽存放也得同时进行,将最重要的粮食、药品、弹药转移到更深、更隐蔽的地下仓库或山洞,制定详细的人员疏散和隐蔽预案。
林奇亲自去找郑委员,把严峻形势摊开说,要求他的残部必须无条件协同防御,资源共享,兵力统一调度,关键时刻,塑料兄弟也得顶上去当炮灰……呃,是并肩作战!
命令下达,“奇迹峰”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张,欢庆的烟火气还没散尽,工地上就又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加固声和训练场上的喊杀声,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马上就要来了。
林奇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一会儿在工地上指挥埋设地雷,一会儿又跑到电台室跟沈依晴研究假信号,一会儿又去检查仓库的隐蔽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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