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闯过“魔鬼角”险滩,仿佛给“奇迹号”镀上了一层无形的幸运光环。
虽然前路依旧漫长且未知,但至少眼下这段沿着“水下高速公路”的航程,比起之前的提心吊胆,堪称是难得的“黄金水道”。
燃油危机暂时缓解,食物饮水也得到足够补充,船上那股子濒临绝境的压抑气息,总算被海风吹散了些许。
林奇这家伙,骨子里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压力稍减,他那套“今朝有酒今朝醉”兼“时刻巩固领导权威”的做派,便迫不及待地重新上线。
清晨,海面上薄雾还未散尽,“奇迹号”以经济航速平稳行驶,林奇破天荒地没有赖在驾驶室盯着仪表盘,而是把舵轮交给了自动驾驶系统,设定好航向和速度,并让沈依晴在旁监控,自己则是搬了把躺椅大剌剌地放在前甲板阳光最好的地方。
他手里拿着一根用高强度鱼线和钢筋自制的、看起来颇为狰狞的海钓竿,鱼钩上挂着苏芊芊特意留下的一小块罐头肉做饵。
“同志们,工作要干,生活也要享受嘛!”他一边笨拙地甩竿入海,一边对着忙碌的众人发表讲话:“老子准备搞几条大鱼,给大家改善下伙食,顺便陶冶下情操,真是一举两得!菲菲啊,别擦你那破玩意儿了,过来给老子跳个舞,活跃下气氛!这茫茫大海上,没点文艺活动,很容易得抑郁症!”
柳菲菲刚保养完她的鱼叉,闻言丢给他一个娇俏的白眼,嘴上说着“船长,您这鱼饵还没鱼眼睛大,能钓到大鱼嘛?”,身体却诚实地走到甲板中央。
没有音乐,她便轻声哼唱起一首旋律悠扬、略带伤感的民谣歌,随着船的轻微起伏,舒展着腰肢,翩然起舞。
海风拂动她的发丝和衣角,阳光勾勒出她柔韧而充满生命力的曲线,在这末日废土般的背景下,确实构成了一幅动人心魄的画面。
林奇看得眯起了眼,手指在膝盖上跟着并不存在的节拍敲打,嘴里还啧啧有声:“嗯!这个云手飘得不错!有几分当年老子抱着手机看女团直播头牌跳舞的风采……呃,我是说,很有艺术感染力!”惹得柳菲菲舞姿一乱,差点笑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其他女人也没闲着,但节奏明显放缓了许多,苏芊芊和米小允负责用望远镜和海捞网,仔细搜寻并打捞海面上有价值的漂浮物——或许是一个密封良好的塑料工具箱,也可能是几瓶捆在一起的橄榄油。
甚至有一次幸运地捞到了一个绑在救生圈上的防水背包,里面居然有几包未开封的压缩饼干和一小瓶维生素!
每一次的“天降横财”都会引起一阵小小的欢呼,给平淡的航行增添了些许乐趣。
何嘉怡则利用这段相对平静的时期,彻底整理和补充医疗箱,她用打捞到的干净纱布重新消毒包扎,仔细检查每一种药品的保质期,甚至还尝试用找到的医用酒精和蒸馏水配置简单的消毒液。
沈依晴依旧是那个最冷静的“大总管”,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守在驾驶室中,监控航线,记录航行数据,精确计算着每一海里的燃油消耗,并根据每日打捞到的物资,实时更新她那本越来越厚的库存清单。
偶尔,她也会走到甲板上,呼吸一下带着咸腥味的空气,看着林奇那副“甩手掌柜”的做派,无奈地摇摇头,但当她目光扫过众人脸上久违的、哪怕只是一丝松懈的神情时,心底也会闪过一丝理解,这种短暂的、虚假的安宁,对饱受创伤的神经来说,确实是一种必要的修复。
当然,林奇的“休闲”并非真的无所事事,每当发现海图上标记过的、可能藏有物资的淹没城镇或建筑群时,他会立刻收起钓竿和懒散的神态,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
“姐妹们!来活儿了!”他会迅速召集人手:“前方10点钟方向,旧地图标注为‘清河镇’,估计水下沉着不少好东西!准备潜水装备,咱们下去摸一把!”
在他的指挥下,专业的潜水装备被再次检查、穿戴,林奇、柳菲菲和何嘉怡组成潜水小组。沈依晴在船上负责通讯支持和安全监控,苏芊芊和米小允负责接应和物资初步处理。
水下探索的过程是危险而辛苦的,在昏暗、杂乱的水下废墟中搜寻,如同大海捞针。
但他们靠着丰富的经验,明确的目标,寻找着密封的仓库、看起来相对完好的便利店、甚至居民楼的厨房。
几次下潜,他们从水下超市的货架底层翻出了不少密封罐头;从办公楼茶水间找到了瓶装水和咖啡;甚至在一家淹没的诊所药房,何嘉怡找到了一些密封良好的抗生素和急救用品。每一次成功打捞,都让他们的储备更加充实,也进一步提振了士气。
而当夜幕降临,“奇迹号”会在沈依晴精心挑选的、相对背风且水深适宜的海域下锚休整,海上的夜晚,星空璀璨夺目,却也格外寂静,容易放大孤独感和……某些生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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