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死了。
然后他又活了。
“呕…”
翻身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吐吐,然后换两口气,不过这也仅仅是下意识的动作,翻个白眼的功夫他就恢复了过来。
虽然这种略显操蛋的死法确实是第一次,但被水淹死的经历他其实还是体验过的,问题不大,在他的经历中这种死法的疼痛感甚至有些排不上号。
“真是绝了,还好那是个无人岛,没人能看老子的笑话。”
他并不知道,当时被他随手放过的女野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然他绝对是要灭口的。
“诶,这太阳有点太大了,刺眼呐,又是在哪个沙滩上?等等我怎么没起来、起不来……嘿,这是哪儿啊?”
唐平略有些惊讶,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起来了呢,结果不知为何居然还是躺着,而且全身动弹不得,哪怕尽力想要动一动胳膊腿,结果却完全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
对于一个死了也只是换个世界复活的穿越者而言,这可是最要命的情况。
运气好的话,过两天能自己饿死,要是运气不好,万一被泡在什么营养液里,那可就是真正的绝望了,虽然他目前为止没碰到过,但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好在周围好像还有别人,唐平灵敏的耳朵似乎听见了什么金属物件落地的声音,以及清晰可闻的喘息声。
“兄弟,这是哪儿啊?听不懂没关系,我还会别的语言…威尔一丝贼丝?扣扣哇都抠得死?阿尼哈塞有?野人话我也略通一二…咕咕耶耶哦?咕哦耶耶哦?”
“大哥会的挺多啊…不是、那什么、这…这是…手术室…你怎么醒了啊……”
“我不能醒吗?”
唐平被那头顶的光照的有点迷糊,挤眉弄眼的调整着脑袋,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他现在也就只能动动脑袋了。
“不是,关键是醒的不是时候……”
“啊?”
唐平有些迷茫,眼睛勉强适应了那有点刺眼的光,然后低头一看,好家伙,自己又被开膛破肚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因为这确实不是头一次了,比如之前的鬣狗…
“呀,哥几个给我做手术呢,这真是打搅了,不好意思啊…没事,你们做你们的,不用管我,别害怕,没多大事,区区致命伤,我……”
话还没说完,唐平突然一阵困意袭来,脑袋往后一靠,又睡了过去。
几个医生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脑门上看见了冷汗,随后场上的气氛变化,一股惊人的杀意顿时指向了一旁腿软心颤的麻醉师。
“看、、看什么看,这不是又躺下了?我剂量下的没毛病!”
麻醉师据理力争,只不过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身为一个专业的医生,他专业的直觉告诉他,一会儿这顿打是挨定了。
……
“唐平的家属在吗?”
“在在,医生,他怎么样了?”
“唐平的手术很成功…”
就是给他做手术的人被吓得有点够呛,估计得坐着抽两根烟缓缓,以及得换个新的麻醉师。
“太好了,你弟弟没事……”
“是啊是啊,太好了。”
“嗯,好。”
门外的两女一男的态度明显不同,自称是唐平家长的三人从模样就能看出来他们的身份。
一个珠光宝气穿着深色旗袍的妇人,看上去应该是个母亲。
一个年轻高挑,虽说穿着一身休闲装但皮肤白皙紧致没有一丁点痘痘,显然平日里的化妆品不便宜。
一左一右两个大眼珠子里塞满了单纯天真四个字,那富家大小姐的气质扑面而来,看上去要么是姐姐,要么是妹妹。
最后的中年人不怒自威,虽然穿的只是简简单单的羊毛衫,可那笔直的站姿和冷酷的油亮背头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这是个成功的不能再成功的成功人士。
“唐虎!都是你害的!儿子不愿意上班就不上!你至于把他从二楼踢下去吗!老娘就这一个儿子!”
妇人咬牙切齿,双眼通红的朝着那中年人说道,似乎是考虑到这里是医院走廊,妇人强压着怒气,还尽力控制了音量,免得叨扰他人。
只能说是非常有素质了。
“哼,谁知道他…这能怪我?要不是他那…我能…再说我就…他就…那柜子怎么就…嗨!”
唐虎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堆话,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反正在那推车上躺着的唐平是一点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只知道当时应该是他做什么,然后唐虎又做了什么,唐虎还做了什么,他就怎么怎么样,那柜子也干了什么事,最后就这样了。
说了也白说,听了也白听。
“你还嗨,你害死我儿子了你!”
“柳茹,你说这能怪我吗?当时他…再说,我也是…那不是…这…嘿!”
唐平心说自己这便宜老爹要么是有什么毛病,要么是Win RAR投胎转世,这说两句话怎么能这么抽象,一开口就全是压缩包。
这谁能听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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